少年双手按在左小腿,侧卧在地上,仰着头,注视着舒槿画。并不说话,但眼睛里却充满了审视。
舒槿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穿着不说,单单那一身的贵气,就知道是身为高位者所拥有的。她还真是闲的,自找麻烦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不需要帮助,那我走了?”舒槿画见那少年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尴尬开口道。
少年半晌没有出声,舒槿画顿觉无趣,认为还是少惹麻烦,潇洒转身,照着来路走了。
“等等!”没走几步,略显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舒槿画面上并无表情,只是心里小小撇了下嘴。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心眼不少,而且语气也并无求人的意思。
舒槿画转过身,并不上前,“有事?”
少年张张嘴,仿佛下了多大决心般,才别扭着开口:“帮帮忙,我腿扭伤了。”
说完一句话,仿佛力气都没了,刚刚还一副高高在长的样子,现在却囊了下去,脑袋上的白玉冠也散了开,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舒槿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少年愣了愣,慌忙把白玉冠捡了起来,想要重新束上头发,却忘了腿伤,哎呦一声又倒了下去。
舒槿画脚步轻快的上前,把少年蜷缩的左腿抬起,搭在自己半跪的膝上,掀开裤腿,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脚踝处稍稍有些青肿。
少年从舒槿画靠近后就僵住了,仿佛并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但却也没有抗拒。
舒槿画多年习武,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总是避免不了磕磕绊绊,所以小的跌打和扭伤,她也能够轻松处理。
索性少年的扭伤不严重,舒槿画也没有避嫌,用了巧劲儿,直接按在了青肿的地方。
舒槿画低着头,脑后的长发顺着低垂的脸颊滑落到胸前。少年一直僵硬着身躯,愣愣的盯着舒槿画的侧脸,顺着下滑的头发,眼光转到舒槿画白皙的脖颈。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少年连忙低下眼睑,脸上哄的一下臊的通红。
笨拙的束上了白玉冠,掩盖性的轻咳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树林里?”
“我的人就在附近,刚刚吃了夜宵,我一个人溜溜食儿,听到呼救,就过来啦。”舒槿画随口答道。
少年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舒槿画的随口一说。虽然他功夫不好,但也是见到舒槿画刚刚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显然是观察了半天的。
小少年腹议了半天,还在垂头不语,就听到舒槿画说好了。
抬头,正撞上舒槿画那一双璀璨的丹凤眼里。
尴尬的用手遮住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回家之后涂一些药油,再揉一揉,两天就好。”舒槿画笑了笑,整理好少年的裤腿,并不提少年为何尴尬。
拍拍手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却不见有任何身影出现。舒槿画皱皱眉,问道:“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身边的人呢?”
少年活动了一下左腿,真不如刚刚那么疼痛了,对舒槿画的警惕又去了三分。
“我是和叔叔一起出来玩儿的,傍晚吃了饭,我……我内急,自己出来的,却迷了路。”少年红了脸,完全看不出刚刚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舒槿画原本不想多事,但看这孩子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剑眉入鬓,一双黑亮的杏仁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舒槿画深知越是富人家,事儿就越多,但却还是狠不下心来。
“那你和我走吧,我家人就在前面,人多些,你叔叔找你也容易。”
少年红着脸,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舒槿画,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姐姐!”
舒槿画错愕,这小孩儿转变的太快,刚刚戒备的很,一句话不说,这会儿居然都叫上姐姐了。
“能走么?我扶着你?”舒槿画上前,扶起少年。
却不等少年说话,舒槿画神色一变,扶着少年的双手变为单手搂住少年的腰,脚尖一点,拔地而起,两人的身影急骤而退。
刚刚站定,舒槿画便托住少年的身躯,用内力把少年移到身后,一手搭在腰间,握住腰封正中间的青玉扣上,潇洒的一抽,内力灌输,赫然是一把宽约两指的软剑。
剑尖所指的地方,出现了一名男子。
“叔叔!”少年刚刚被舒槿画搂住,天旋地转间,差点儿没吐出来,刚刚缓过神,就发现舒槿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指着的,正是自家叔叔。
舒槿画神色一松,但却并没有放下剑,而是打量起对面的男子。
刚刚她并没有放松警惕,但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才察觉到一丝杀气,如果不是轻功好,此时她很有可能已经气绝身亡。
舒槿画抿了抿嘴,虽然知道自身功夫并不是天下无敌,但是师从白留山,这三年中的苦练,也是让她能够独当一面的。但是今晚,却让她受了挫。
对面的男子身材健硕,交领金边儿的暗色锦服,在夜色中更显的神秘了些。头发并未束起,而是从两鬓边各有一绺交于脑后,一根同色的缎带固定住,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倒是显得很是飘逸。
不过让舒槿画惊叹的,还是那妖孽一般的面容。
长白观的师兄弟们,也都是个顶个儿的美男,其中白子陌为最,饶是舒槿画前世看多了各种明星美男,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