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槿画,别给你脸你不要!算个什么东西!”司马仪心中窜起一股火,她何时受过这种气?平时身边的人可都是奉承着她,就连舒槿棋见了她也都会绕着走,不想让这舒槿画不咸不淡的顶了回来。
舒槿画面上依旧微笑,仿佛没听到司马仪骂的话有多难听,反而是周围的女孩子们变了脸色。世家贵族的教养,可从没教过她们是如同市井泼妇般骂人的。
舒槿棋也变了脸色,看向司马仪的眼神犀利起来。舒槿画察觉到姐姐的变化,不想把舒槿棋也扯进来,先开口回道,“司马小姐注意言辞,这如同泼妇般的话,可有失|身份。”
司马仪却不怒反笑,高昂起下巴,盯着舒槿画的双眼闪过一丝得意。
“和舒槿画你比起来,我这可算是小巫见大巫,最起码没败坏到强抢了男子去。”说完还用帕子捂住嘴笑了起来,接着又来了一句,“听说那人是你大姐夫?怎么,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么?”
方才花厅里还只是寂静无声,此时却已经是一大片的惊诧吸气之声,有些胆大的还在几人身上来回看。隔了屏风的男眷一侧,也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一丝响动都没有。
舒槿画也终于绷不住脸,紧紧抿住了双唇,生怕控制不住,用现代丰富多彩的话语来问候司马仪全家。
三年前薛灿桦的事情,是舒槿画的硬伤。她不是当事人,也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而且事情过去了好几年,舒越也并没有给出什么能够合理洗白的答复。不过毕竟舒越在泰安城也是位高权重,即使都知道,也都不会主动提起。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马仪半分情面都没留,**裸的揭了舒槿画的伤疤。
舒槿画正在忍下心中的火,她知道要是真的吵起来,只会越来越糟糕,不想身旁的舒槿棋却突然发作了。
“司马仪,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当我舒家没人么!还是温国公府就是这么教养你的?”舒槿棋年长司马仪一岁,平时也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见到了也只是打个招呼,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可今日司马仪却真的犯了舒槿棋的大忌,不然也不可能让好脾气的舒槿棋大怒。
舒槿棋开了口,舒槿画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是要息事宁人的,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她姐妹二人都和司马仪发生口角,影响是肯定好不了的。
司马仪则像是有意要挑起舒槿棋的怒火,还想要开口时,屏风另侧的男眷中走过来一人。
“三妹,不可无理!”男子一袭深褐色华服,外罩一件墨色半臂。身形俊朗,和司马仪有七分相像。走至桌前,训斥了司马仪一句,转身对舒槿棋施了一礼。
“是司马大公子!没想到他也来赏花宴了。”有女声小声说道,见司马大公子来了女眷这侧,同桌的女孩子们都起身问安。
“大哥,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司马仪对这位同胞的大哥略有惧意,虽然嘴上还在反抗,但声音小了许多。
司马律见自家妹妹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面上更加严肃起来,“你若再如此,就家去反省,什么时候认了错,再出门!”
司马仪红了眼眶,还想反驳。身后的贴身丫头顶着压力拽了拽司马仪后腰,示意自家小姐可不要再反驳大少爷了。司马仪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律,也沉默下来。
“舒二小姐,四小姐,舍妹鲁莽,言辞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切莫怪罪。”司马律面带歉意,深深施了一礼。
舒槿画脸上已经重新挂起了笑容,还礼说道,“司马大公子言重了,拌个嘴而已,哪有怪罪不怪罪的。”
舒槿棋同样没有揪住不放,说了几句就把此事圆了过去。
司马律素知自己妹妹的性子,在家里是幺妹,众人都宠着,结果宠出了一副坏脾气。可他也是知道舒槿画的个性,要是以往,司马仪和哪位发生了口角,他是能躲就躲的,绝不会主动招惹上。可这舒槿画,也是个不输给司马仪的小霸王,而且武力值可是比司马仪高出了不知几个段位。他今日主动站出来赔礼,就是为了防止舒槿画一言不合,武力“解决”了司马仪。
他站出来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教训”一顿的准备,可和舒家姐妹二人接触了片刻,就对以前的认知产生了怀疑。看舒槿画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司马仪迫于大哥的压力,舒槿画二人也不愿过多纠缠,一场争吵就此落幕。司马律交代了司马仪几句,施礼后也回了男眷那侧。倒是有几个女孩儿一直目送司马律转过屏风,身影消失后还略显失望。
风波过后,主办赏花宴的老嬷嬷才现身,和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退回到了后堂。随后一排的小宫女们鱼贯而入,摆放菜品。
赏花宴一直由宫中举办,即使这几年没有后妃参加,也没有适龄的皇室公主,但每年太皇太后都会让身边的管事嬷嬷来打理。这几年不仅规模没变,反倒更热闹了些,没有了宫中的贵人,众人也都更能放松。
午宴的菜品很是讨巧,都是以花入菜。虽然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妨碍舒槿画欣赏品尝这些新鲜的东西。
王文柔反倒是食欲不大,看向舒槿画二人也带着歉意。一顿午饭下来,不知已经给二人赔了多少礼。
舒槿棋知道王文柔的难处,并不在意。看舒槿画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就知道也没有怪罪王文柔的意思,对于妹妹的大度,舒槿棋打心里高兴。
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