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机拿出了随身的金针,吩咐大婶别动,然后动作快如疾风,一针针扎了下去,膈俞、肝俞、心俞、脾俞、膻中、中脘、气海、关元、足三里、三阴交、太冲等等,一个不漏。
然后吸气凝神,一掌砍在大婶的丰隆穴,也就是小腿外侧上!
“通!”
这一掌,蕴含着许娇娇的少许内力,冲而不吐,以强化效力。
“哇——呸!”
大婶一口老痰冲口而出,随即破口大骂起来:
“王老四!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妥了。
骂得这么大声,只要长了耳朵的,都知道大婶是被治好了。
众人看向许娇娇的眼神,除了个别人,大都露出佩服之意,不过还夹杂着些许古怪神情。
当然,这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不太懂,许娇娇治病之前,为什么还要打人?
是需要一个背景音吗?
只有少许耆老隐隐点头,许娇娇露了这一手,的确算是踏入真正的杏林高手行列了。
治病,不仅仅是会给人开药方,就行了的。
还要考虑环境,考虑病人的特殊性,等等,综合起来参考,才能得出真正有用的治疗方案。
那大婶骂了一句后,反应过来,惊喜莫名,连连给许娇娇磕头,
“民妇谢谢郡主大人,多谢郡主施救!”
许娇娇也颇为欣喜。
自己的推测没有错误,要治好大婶,得先治好大婶的心病,这才是最关键的。
大婶有什么心病?
看她对其丈夫恨怒的样子,肯定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什么没帮她骂人,所以怨恨他,这应该是他编出来的假话。
看她俩之间的样子,她俩肯定有怨隙,但平日里,大婶肯定是奈何不了高壮的丈夫的,只能是一直处于下风,久而久之,郁结成疾,成了一块心病。
现在许娇娇帮大婶海扁男子一顿,自然是出了她心中一口怨气。
接下来,治疗就容易多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思路。
但具体究竟是什么问题导致大婶出了这个毛病的,还得仔细问问。
“你的病,大体算是好了,接下来还需要一些康复,这些都很简单。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你的病是因何而起,不能算作彻底根除。你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导致你生气的原因告诉我;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被气成这样,肯定不是小事,以后说不定还会再犯的,不彻底解决掉,许娇娇心里不畅快。
大婶欲言又止,似乎有顾忌。
许娇娇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替你彻底解决,你不用担心其它。如果涉及你丈夫,我的保证也一样,也会为你解除后顾之忧,你不用再担心他。”
大婶果然松下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详细道了出来。
大婶姓许,跟许娇娇一个姓,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就是买进卖出,由于父亲做生意讲究诚实,进货都是力求找最正宗的,或者质量最好的,卖价却不比别人高,在本地颇有信誉,生意兴隆,家境还较殷实。
只是有一样不好,人丁单薄,她家就她和老许两个人了,老许早年积劳成疾,身体一直不大好,眼看着年纪大了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便给女儿找了一个女婿入赘,这人就是王老四。
王老四本是她家的伙计,跟老许年轻时一样踏实肯干,人长得也高大壮实,老许很满意,也没嫌弃他是个穷小子,就跟王老四说好了,入赘他许家。
王老四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了,从此乌鸦变凤凰,由伙计变成了准老板。老许不遗余力地带他熟悉业务,帮他掌握从买进到卖出的一系列人和事,自己慢慢退居幕后。
刚开始还好,可没多久,这王老四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经常把进货的钱输掉了。
没钱进货怎么办呢?
王老四就专挑质量最差的,以次充好,但几次下来,自然有人有意见,还有人找上门扯皮,这种事闹多了,老许也知道了,去铺子里一查,几乎全是次品,并且库存降了一大半!
而账上也没钱!
因为王老四后来没钱进货了,就算便宜的次品,人家都不肯赊给他了。
这一下把老许气得够呛,直接脑中风了,没几天就挂了。
许氏大怒,跟王老四大闹一场,但占不到便宜,打也打不过,想要和离,也没成功,因为王老四在同道人中,算是个成功人士,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关系,阻挠许氏和离。
这年头,男人休妻容易,女子想休夫,那不是一般的麻烦。
暂时和离不了,许氏就不让王老四再沾生意的边,自己亲自上阵。
按常理,王老四应该心生愧疚,汲取教训,就此罢赌,想法把日子过下去。
可他非但没有戒赌,反倒变本加厉了,没钱就找许氏要,或者偷,甚至还直接从她手上抢!
反正怎么能拿到钱,就怎么来,百无禁忌。
最后的一次,王老四来了个更绝的,直接把自家女儿卖给别人做童养媳去了。
许氏哪里忍得了这个?
当天便怒火攻心,气得失语了。
好在她父亲在世时,有几个老友故交,实在看不过去,帮她把女儿又赎了回来。
但她的病却没好。
气没消,哪能得好?
众人听完许氏的讲述,大都是唏嘘不已。
许家,这是所托非人啊!
“原来并不是邻居气了她,而是这王老四气了她啊!还说得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