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一家人各自散去,算得平稳度过一日。
扶意以为二公子和祝镕改主意暂时不走了,洗漱后便早早歇下,听啰嗦的香橼念叨宰相府的派头排场,说她将来回纪州,一定要给家里人说道说道,这辈子,竟然能走近宰相府的大门。
扶意手里摇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接近二位姨娘,不知过了多久,香橼忽然爬起来,说她忘了湃在井水里的瓜果,趿了软鞋就出去捣鼓。
扶意心里笑她馋嘴猫,成日里不忘一口吃的,却见香橼立刻又跑回来,嚷嚷着:“姑娘,外头可热闹了,东边那里亮得跟白天似的。”
“出什么事了?”扶意一面问着,立刻就想到了二公子要离开京城。
香橼果然说:“二公子不见了,听说屋里的细软金银都带走了,二老爷二夫人急着找儿子呢。”
扶意心里一咯噔,他们回府快两个时辰,躺下都好半天了,二老爷和二夫人,才刚刚发现,小儿子没跟回来。
一样的心思,也是祝镕正感慨的。
他立在屋檐下,遥望东头亮如白昼的灯火,争鸣来回跑了两趟,告诉他东苑那里翻了天,二老爷已经派人出去找。
祝镕很为二哥难过,他果然是对的,一家人回来那么久,二叔他们才刚发现小儿子不见了,从小到大,无数次的忽视,在二哥身上都成了习惯。
这会儿再去找,京城大门已锁,吊桥已收,除非打通关节,破例开城门,不然谁也出不去。
但二哥和柔音姑娘,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他转身要回房,兴华堂来了人,父亲要见他,猜到是为了二哥的事,横竖他今天一直在父亲身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了。
但等在兴华堂的,除了父亲和养母,还有二叔和婶婶。
二夫人一见他,就冲上来抓着胳膊恳求:“镕儿,你哥哥呢,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镕儿你告诉婶婶,你哥哥去了哪里?”
祝镕故作茫然地问:“我不知道,婶婶,二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