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四下看了眼,今晚家里黑洞洞的,什么人也不在,她担心地说:“也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毛躁得很。”
映之带着妹妹回去,说道:“是家里大事小事总不太平,我们做不了什么,别给家里添麻烦就好。”
她们回房后,惦记着等父亲和嫡母归来后去请安,可一直等到大半夜,下人来说,老爷夫人在杨府住下了,今晚不回来。
一样的消息,自然也传到内院,老太太靠在床头说:“看样子镕儿今晚也不会回来,明日到家,叫他在屋里歇着,我去找他。”
芮嬷嬷则奇道:“大老爷可不是愿意在岳母家住的人,这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忽然和岳母家亲近起来,还住下了。”
老太太说:“今晚怕有什么事,听李家的说,前门人告诉她,今夜街上格外冷清,如同宵禁了般,他们怕不是不想回来,是出不了门了。”
芮嬷嬷心里惶恐:“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明莲教又有人窜到京城来了?”
老太太叹息:“谁来都不要紧,但愿镕儿平安归来。”
夜深人静,祝镕独自行走在街上,警觉着周围一切动静,忽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且是两个人,他迅速藏匿到角落中。
很快,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紧跟着从后面追来的人,身上带着祝镕也拥有的标记。
今晚多人行动,为分清敌我,皇帝给了每个人统一的标记,好在夜色中不互相误伤,方才过去两个人,显然前者是被追捕的可疑之人。
祝镕的心,沉若铅石,他若包抄过去,必定能助“同伴”围捕叛党,但若抓到的人就是姐夫项圻……
他猛地定下心,那也要落在他手里才好,不论如何,要留姐夫一条性命。
他跃上房顶,迅速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而来,追逐着逃匿的人,绕到前面一条街,从房顶从天而降,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后面的追兵赶到,隔着中间那人,也看见了祝镕身上的标记,他们不必互相表露身份,但目的是一致的。
对面的人,向祝镕做出了杀的手势,不论被围困的这人是谁,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