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面上一红,将叉烧酥夹给开疆:“尝尝,厨房的新菜式。”
开疆碎碎念着:“成了亲就是了不起呵,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如今是融不进你们之间了,连闵延仕那个家伙,都会笑了,真是天下奇闻。”
扶意又端过一碗芙蓉南瓜羹,好生温和地说:“镕哥哥告诉我,他匆匆见了郡主一面,郡主一切安好。”
开疆一紧张,被呛着了,拍着胸口猛咳嗽。
祝镕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完他的枸杞小米粥,唤人来漱口洗手,什么话也没说,径自去换朝服了。
开疆冷静下来,冲扶意苦笑一下:“我吃的太急,不妨事。”
扶意道:“一些事,等镕哥哥细细再与你说,不过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开疆故意做出不以为然的潇洒,继续大吃大喝,问道:“什么话?”
扶意说:“那日你与我提起,你必须留在皇上身边,是何意?”
开疆缓缓咽下口中的食物,自然也是打了各种腹稿在心里,可他知道扶意聪明,撒谎不如不说,又抓了一只冬笋火腿丁烧卖:“就那么一说,没什么特别的,我一个禁军御前侍卫,我不在皇上身边,在哪里?”
扶意深知不必再问,开疆是不会说的。
且说这个时辰,文武百官都从家里往朝堂和衙门走,上朝的上朝,当差的当差,闵延仕自然也早已准备齐整,等待父亲一同出门。
闵老爷昨夜难得在妻子房中休息,今早便是闵夫人送出来,见儿子孤零零一人带着家仆站在风里等,不禁恼道:“祝韵之呢,她为何不送你出门?”
此刻,韵之还拥着棉被呼呼大睡,平日里她其实也起得早,总是笑眯眯地送丈夫上朝去。
但昨晚因为三哥哥的归来而兴奋,说了好些他们小时候的事,半夜才睡着,今早不免贪睡,闵延仕就没舍得惊动她。
闵延仕随口道:“她每日都送到院门下,母亲只是没见着,何况前日寒症方愈,不敢叫她多吹风。”
闵老爷懒得管家中琐事,催着儿子:“走吧,我有些话,路上与你商量。”
然而这父子俩一走,闵夫人就带着下人,赫赫扬扬地来到儿子院中。
绯彤忙不迭来催小姐起床,韵之睁开眼,就听见婆婆身边的管事妈妈在嚷嚷:“这是哪家的规矩,公公婆婆早起了,丈夫都上朝去了,做媳妇的还倒头大睡,这么冷的天,要婆婆在风里等她起床?”
韵之恨极了,扯过被子又躺下,没好气地说:“你去告诉她,我病了。”
绯彤道:“听她们的意思,像是姑爷说,您已经起了,还送他到门外。”
“起了就不能再躺下?”韵之很不屑,“她们爱吹风,就让她们吹着,有本事就冲进来,她还杀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