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瑞摇头:“我们再来就是了,这里可有东西要收拾,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
“平瑞……”
“柔音,我比你了解我爹和我娘,就这一路,她问了我八百遍你的出身和爹娘在哪里,问我怎么成亲那么久也不怀个孩子。”平瑞苦笑道,“我娘还是我娘,一点儿没变,她会欺负你,让你伤心的。”
平瑞说罢,走到平珞跟前,深深作揖道:“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往后我也不神神秘秘,在哪儿会给家里一个信,您要我回来,随时派人知会一声就好。”
平珞沉沉一叹,看向柔音道:“跟着他,辛苦你了。”
柔音欠身不语,平瑞牵了她的手说:“哥,我走了,明日中午我会回来给奶奶磕头,奶奶一直想见见柔音。”
平珞则道:“父亲刚回家,在牢里待久了,脾气急躁身体也不好,见了你必然没好话。可之后若有转机,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我还是希望你带着弟妹回来。难道你不想让她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要她跟着你在外头,终日为了生计而犯愁?”
平瑞看了眼柔音,举起他牵着妻子的手说:“哥,你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你不知道自由多可贵,不过我也不与你争辩,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家里遭这变故,我心里是割舍不下了,往后走到哪儿,我还都是祝家的子孙。”
柔音向大哥行礼后,平瑞就带上她,什么东西都不拿,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珞只是叹了一声,没有阻拦。
然而等他回到东苑,才进门,就听见母亲抱怨初雪,说她笨手笨脚,这屋子里丢的东西,怎么不见取回来,听说都堆在兴华堂,更是生气:“你怎么不长脑子,放在那儿,再要往回拿,可就说不清了。”
平珞一股怒火冲上头,大步走进来,想要把妻子带走,令他意外的是,初雪没有唯唯诺诺,没有低眉顺眼任凭责备,而是反驳婆婆道:“家里的事,总要一件一件来,您经历了一遭生死,怎么还把金银看得那么重,殊不知就是要以命换钱呢,往后您把这份心思放下,自然就厄运全无,顺风顺水了。”
二夫人愣住,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盯着儿媳妇,前后也就分开十来天,怎么她的大儿媳妇换人了。
初雪则看见了平珞,笑着说:“你去接怀枫和嫣然吧,我伺候母亲洗漱。”
平珞愣了愣,握紧的拳头不禁松开了:“好,他们不知去哪儿玩耍,我去找找。”他又向母亲道,“韵之和延仕,搬过来住了,但是暂时的,往后闵延仕和闵家再无瓜葛,他们要自立门户,这会儿在闵家收拾东西,晚些就回来。”
二夫人朝门前望了眼:“平瑞呢,你弟弟呢,你那弟媳妇呢?”
平珞冷然道:“走了,爹既然不认儿子,他们何苦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