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年却没有玩笑,严肃地问:“你吓着了吗?可是扶意,你要想清楚,从此以后,你就是王府的人,最糟糕的下场,是和皇帝作对,也许哪一天,你就人头落地。”
“年儿!”闵王妃呵斥女儿。
“母亲,我不想害她。”尧年不肯退让,残酷地对扶意说,“我是真心的,即便没有要你去做危险的事,可从此你站定了立场,就和我和我娘一起,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我爹和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且要去查,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皇帝要杀他们。若是如此,我和娘必然要为爹爹和哥哥报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能想象吗?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要玉石俱焚的,你若怕死,我绝不强求。”
扶意的心,一下一下震荡得厉害,她就知道,从大小姐半夜闯入清秋阁那天起,所有的事都变得越来越复杂。
闵王妃温和地说:“年儿说得不错,扶意,你想好了再……”
“我愿意。”扶意打断了王妃的话,勇敢而坚定,“娘娘,就当我不知天高地厚,我总想着,这辈子不甘心嫁人生子,想要有一番作为,想要和男人们站在一样的高处。可我来了京城才发现,一切只是我的异想天开,若非祝家接我来,可能一辈子连纪州都走不出去。即便到这一刻,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我想要报答王爷和您,代替我的爹娘,还有我自己,尽我所能地报答您。生死不可怕,一辈子活得浑浑噩噩才可怕,娘娘,我不害怕。”
此时门前有敲门声,婢女在外说:“郡主,二位小姐快过来了。”
尧年朗声道:“把门打开。”
她捏了扶意的手说:“我和娘,把嫂嫂托付给你,其他的事慢慢来,我们熬了五年,不差再等一等。”
不多久,韵之和慧之来了,方才的话暂且不提,扶意也慢慢冷静下来。
之后坐了一个多时辰,她们也该走了,闵王妃派府中下人一路相送,尧年在门前与她们道别,对扶意说:“往后见面机会多,下回再好好玩一玩。”
就此别过,回家的路上,扶意原本担心韵之会好奇,她单独和娘娘郡主在一起时,有没有提起大小姐。
可韵之的心思,全在她二哥身上,一路念叨着:“你说那个女人会是谁呢,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即便贫寒低微,奶奶也会帮着二哥,万一是暗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