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这时辰不到,谁急都白搭!”母亲有些落寞地回房去了。
“不行,你不能走,我答应的让她搭你的便车呢,人要言而有信,你一走,她来了,咋说呢?你也不想一想,我们为你办事,你却把我们撂坑里了,厚道吗?”嫂子劝阻他道。
“好吧,就听你们一回,行吧。”钟昇想着也是的,不能把为你办事的人坑了。大道至简的法则,谁都应该遵循。也就不坚持急着走了。
“切,一辈子没干件正事,好容易干了件事,还是件屁事情。”钱更生在讥笑他老婆。凤鸣听了心里冒火,朝着他吼了一声:“钱更生!你小子别太得意啊!”
钱更生立刻闭嘴,挤到钟昇跟前呲牙咧嘴地逗乐。
“老钱呐!”钟昇看他那使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想要再逗弄他一番,一想到老娘昨晚的话,就忍住了。
蓦地想起,他答应母亲要为那高高挑的先人烧纸的事儿。光顾着胡闹去了,正事差点忘了。
就到厨房里,找了些卤菜,还有他做的糖醋鱼,掰了一半,用盘子装了,又出门来找烧纸。
嫂子见他闷头在做些事,又不吱声,以为他要离家出走,就问,他这是干啥。
他就把老娘最近总是梦到外公,要他烧些纸祭拜一下的事儿给她说了。
“这样啊,那你大哥和你一块去吧。钟强,你过来一下。”她在叫大哥。
“啥事?”大哥探头进厨房。嫂子就把钟昇说的事,学给大哥听。“行吧,现在这时辰行不行?”大哥问。
“应该没问题。”嫂子也不确定,又不好去问老娘,怕她讲究起来麻烦。
“就是个尽心的事儿,给自己一点安慰,我觉得怎么着都行。”钟昇拎起了东西,就往外走,他哥也跟了出来。
“在院里烧?”钟昇问。
“还是村东头吧,那离大路近。我看有人在那儿烧。”大哥提议道。
兄弟两就朝东面走去。走了一会儿,“那就是秀妹子弟弟家。”大哥指着前面的一方院子说。白院红墙的,和大哥家的院落差不了多少,只是新粉刷了外墙,显得刺眼一些。
“现在牧民都定居了,把以前咱们的老房子都拆了,要是你不常来,这儿你都认不出来了。变化真快。”
“这些都是民生工程,老百姓安居乐业了,才能考虑多种发展嘛。”钟昇感叹道。
说着,就到了村东头,两兄弟就选了个地方,在朗朗晴空下,烧纸焚香,摆上祭品。“你说了两句吧!”大哥提议。
“吴氏宗亲在上,兹有晚辈钟强、钟昇兄弟,在羊年新春元日,恭拜列祖、列宗。祈愿在天之灵,永享荣禄。保佑子孙安享太平,福祉绵长,血脉永远,家道中兴,源远流长。”钟昇低声念祷。
“说得好!”大哥一旁点赞。两兄弟遂磕头,致礼。
总算了却了母亲的一桩心事。哥俩心情愉快地返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