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辆空马车下午时回返,开始装个人的东西,平时看着也没什么东西,轮到要搬家的时候 才发现,每个人的东西都不少,尤其是沈玲珑的那些嫁妆,很是伤脑筋,估计五辆马车都装不完,杜萱娘只得让她排在最后。
颜彦与张义的东西相对较少,最多的反而是颜放留下的那些书籍和字画,杜萱娘特意拨给她一辆,看看还有空隙,不爱收藏东西的王谏之便将自己的几箱子书放了上去。
“谏之,你先送你大嫂,恒儿,还有小姑姑的玛瑙进城,在果州的宅子里帮雪竹姑姑收拾这些东西,别让你大嫂累着。”看看坐人的马车上还能挤上人,又让张恒与玛瑙的乳娘也坐了上去。
王谏之带着小妩护送颜彦母子几个离开后,便是孙宝儿与崔念两个人的私房,足足装了两马车,还剩下三辆装东西的马车,便全让四个女孩子装了。
由孙宝儿与梅兰菊三女护送着四个妹妹和崔念第二批去果州,李适居然说这一拨护送的人太少了些,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当一回护院,你说杜萱娘能不答应么?
待到杜萱娘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苟春花却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他朝新院子那边看,正好看到沈玲珑在抹眼泪,不由得一惊,“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因为你偏心,把心尖尖上的都先送走了,留下我们这些没娘疼的呗!”苟春花故意撅着嘴道。
原来如此,杜萱娘不禁有点灰心,这个沈玲珑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小心眼让人烦,小心眼便小心眼吧,你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说不定人家说你直爽。偏她遇到不称心的事,不是闷在心里,便是莫名其妙地抹泪5难子,让人半天摸不着头脑,杜萱娘不禁有些怀疑她是否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嫡长女,难道是从前的情报有误?
“当没看见吧,春花,我渴死了。快去倒杯水来喝!”
结果好半天,苟春花才端了半怀凉开水回来,“怎么去这么久?”
“家里煮茶水的锅都搬去果州了,偏茶壶里也一滴水没有,我便去尚儿院子要开水去了。”苟春花喘了一口气说道,“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杜萱娘一口气喝干开水,对一旁的小婉说道:“小婉,去对面陆家说一声,请他们备着我们的晚饭,然后再要一壶开水过来。”
小婉离开后。杜萱娘白了苟春花一眼,“多半又是听壁角的,打量着有用的说吧,没用的废话就别说了。”
“二嫂,你现在是越来越脾气了,我怎么知道什么对你是有用的,什么对你是没用的?”苟春花现在才是对杜萱娘越来越随意了,不过杜萱娘并不介意,苟春花越是这样。说明她越是把她当亲人。
“好啦。趁现在没人快说吧,是不是说我偏疼恒儿的母亲了?”
“才不是呢。两个丫环在说尚儿在外面有人了,还说尚儿除了新婚之夜碰了沈玲珑,其余的时候都是蒙头睡大觉。根本不理沈玲珑,还说沈玲珑想回沁阳娘家去,我早说这个沈玲珑不是个省心的你不信,看看吧,这才几天呢,也不问问尚儿不什么不碰她,就为这点事回娘家,都不晓得她怎么开口给她母亲说原因。”苟春花劈里叭拉地说了一通,十分激动。
“你这话是听哪两个丫头说的?”
“好像一个叫妙相,一个叫妙云。”
杜萱娘沉默下来,看来以前误会了沈玲珑,是因为她和顾尚之间出现了问题,所以这个沈玲珑才如此情绪化。
妙相与妙云都是沈玲珑的心腹,不但刚才她抹泪可能是故意让她们两个看见,妙相与妙云两个的说话也可能是故意让苟春花听见的,因为她知道她们两姑嫂几乎是无话不说的,苟春花知道也相当于杜萱娘也知道,说不定厨房会没开水,也是这几个人弄的,单等着苟春花上他们的院子要开水。
她们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让杜萱娘知道这件事,可见这事已经到了让沈玲珑无计可施的地步了。
顾尚在外面会有女人,杜萱娘是十二万分存疑。他们新婚不到一年,且这沈玲珑也是顾尚自己挑中的,没有包办或逼婚这一说,再说军营里哪有那么多女人让顾尚一个小小的参将随便去找?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在什么地方出了差子,这两个人年轻脸皮薄,既不好意思互相讨论,更不好意思去问人,所以便成了现在的局面。
苟春花见杜萱娘发愣,便摇了摇她的肩膀说道:“二嫂,这事你怎么办?可不能真让尚儿老婆回娘家,这可都丢死人了。男人不碰便不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乐得轻松,玛瑙她父亲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候,我恨不得一脚蹬他下床!”
杜萱娘眼神怪异地看着苟春花,又是一个不懂鱼水之欢的可怜女人。
夜里,李进疲累不堪地摸回房里,发现杜萱娘还大睁着眼睛了无睡意,“萱萱,你特意等我么?”
“嗯,是有一件非你不可的要紧事与你说!”
李进一听又来了精神,随便洗了洗便上床搂着杜萱娘,“什么要紧事等我这么晚?是不是想我了?”
杜萱娘揪揪李进的耳朵,“我的要紧事除了等你,便是想你么?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杜萱娘将白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胡说八道,尚儿不是喜欢拈花惹草的人。不过不碰自己夫人倒真是有些可疑,一般情况下,属于自己的漂亮夫人就睡在自己身边,唾手可得,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