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相安无事的过去了,林小弃一行人休整够了,在村里找了半天,才找了辆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马车,再次踏上了官道。
有了马车,陈伯一路笑呵呵地赶着,笑得见牙不见眼,赶车赶得格外卖力,仿佛浑身充满了劲儿。这不刚过了晌午,一行人就到了宜阳城外。
城外多了一队官兵,对每个进城的一一严查,林小弃一行人面面相觑。下了马车,顺着人流跟了过去,官兵一个一个拉着,对着画像仔细比对。
走近了,听着身边的议论纷纷,才明白,原来近日宜阳城出了个大盗:
这人摸进了昔日的侯府,偷偷盗取财物,被人发现,狡猾得很,没抓到人,还丢了不少东西,那可是现今君侯府的老宅子,摸了老虎的屁股,那还得了?
惹得知府大人嘴巴上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捉拿盗贼,这才对进出城门的人严加盘查。不放过一丝一毫,茆足了劲儿要严惩……
“你,过来!”一兵官蛮横地一把扯过林小弃,毫不客气地遮住林小弃的半个鼻子和嘴,拿着画像细细对比起来,年轻的脸上,半晌拿不定主意,只得喊来帮手:“头儿,头儿,这有个跟那画像有点像……”。
“哎,你这人讲点理哎,怎么这样啊……”吕小六一把冲出来。却被身边的两个官兵死死拉住。
身后的吕潇潇等人也被周围的官兵给拦住……
林小弃见状,冲着吕潇潇等人摇摇头,一副十分配合的神色。
官兵话音刚落,从身后蹿出一个人来,直勾勾地望着遮住半张脸的林小弃,又看了一遍画像,反复确认几次,点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官兵。
大手比话快,拍着年轻官兵的头,几记爆栗“你小子,你小子……没听清楚头儿说的特征?身高八尺有余,这人娘们唧唧的,有七尺就不错了……”
那手劲儿,旁边的林小弃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又听得那粗犷的声音响起:“都给爷打起精神,没吃饭啊!仔细瞅着点儿……”。
身边的另一个官兵闻言,赶紧推开林小弃,“下一个!还愣着干什么?”
虚惊了一场后,一行人总算进了城,找了个地方休整。
华灯初上,夜晚的宜阳城十分热闹,空气中凉意十分显著,可抵挡不住,宜阳城老百姓对夜晚的着迷。
整个宜阳城内灯火通明,各色店家廊下灯火明亮,更有好些小商小贩沿街叫卖,甚至比青天白日还要热闹上三分。按理来说,过了重阳后,便没有什么节日会有如此强烈的氛围。并且重阳也不该是夜晚活动……
除了陈伯,林小弃、吕小六、吕潇潇三个女子,按耐不住好奇,用过晚饭后,便上街来溜达溜达,当然,还有一个厚着脸皮跟着的男人灵均:
刚进城,林小弃就让他走,偏偏这人不走了,死活要跟着,说不知道回去的路了。反正回去也找不到主子了,说不定主子……就要跟着林小弃,怎么赶都不走!这年头还有人心甘情愿当奴才?还当上瘾了……
林小弃:这人还要脸不要……
吕小六:有些人就是天生奴性……
吕潇潇:说得我都有些动容了……
灵均:哼,谁不想留下来,看大戏?
一路上挑挑捡捡,倒是买了好些玩意儿,正好有个人拿着,三个女子逛得津津有味,昨日整整休息一天,这会儿正精力十足。
“老板,今儿下午怎么不见你们出来?”吕小六拿着手里的小件儿,爱不释手。
小贩儿见吕小六的神色,有了把握:“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吕小六眼睛未离开手里的东西,只顾着点头。
“姑娘,有所不知了,万庆五年宜阳城爆发了一场极大的瘟疫,死了很多人,后来被药王谷来的人治好了,城里的人都是死了一回的,都明白及时行乐的重要,还有最主要的是经过那场瘟疫后,城里的大多数人夜间视物的能力加强了,对白日里的光线反倒有些不适应……”小贩儿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怎么不让药王谷的人再给你们治治眼睛?”吕潇潇听着十分好奇。
小贩儿转头看了吕潇潇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这人真无知:“姑娘,你难道不知洛王爷……”
“洛……”吕潇潇刚要开口细问,被林小弃拽了一把衣袖,便把话咽了回去。
林小弃面上一笑“小哥,这个怎么卖的?”,询问起吕小六里舍不得放下的那小件儿。
“客官,诚惠,五钱银子……”小贩儿眼里冒着精光,伸出五个指头来。
林小弃一笑哂笑“一钱银子!不能多了……”
吕小六一听,差点急了,要不是身边的吕潇潇给她使眼色,早就忍不住嚷道,小弃姐姐,你成心的?还给不给我买了……
果然那小贩儿一听,上一刻还推着的笑脸,下一刻立即黑了下来:“你这公子,不买……可别捣乱……”。
“不是我捣乱,而是小哥你这件儿值一钱银子还多了……你卖不卖予我?”林小弃笃定地开口,眉眼带笑。
“公子哎……您再给添几个子儿,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的不容易……”小贩儿一听,心里有些着急,想多卖点钱,又怕这人走了……
“一钱银子,你卖不卖?不卖我们就走了……”林小弃不容置疑道,语气里充满了强硬。
吕小六见状,急得额间头汗都快出来了,偏偏林小弃还给她使着眼色,让她放下捏着掌心中的小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