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的美,不在外表,而是发自内心,发自惯有的涵养。

因为胸口的疼痛,若倾城每走一步都要忍受锥心之痛。娇眉微蹙,宛若西施捂心。寂寥不由自主的走向若倾城,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抱上马车。一旁的弄凉,眸色黯了一下。唇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只是带着些许酸涩。

若倾城至始至终没有看寂寥一眼,任凭他将她抱上马车。弄凉站在马车下,望着寂寥向她伸出的手,痴痴的发呆。

静静的坐在若倾城身旁,弄凉再也没有开过口,视线越过一开一合的车帘望着驾车的寂寥。心里空荡荡的,像极了外头的风,更像若倾城空洞的眼眸。

马车飞驰,若倾城神情呆滞的靠着,不言不语。

城门口一切如常,士兵们只是站着。除非上头下达命令,否则这些人是不会检查任何一个出入城门的人,乃至马车。

寂寥深吸一口气,驾车出了城门,及至到了城门口,若倾城忽然撩起窗帘往外看。残阳似血,如她的心血在滴。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说话,永别了!永别了q生,她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看见那个男人,还有她的孩子。

注定了她的孩子,会是个没有母亲的小可怜。没有母亲的呵护,会被人欺负,被人凌辱。她不敢想,若她的孩子知晓自己的母亲尚在人世,是否会恨她一辈子?缺失的爱,该如何弥补?

眼中的泪,陡然滑落,滑入嘴巴,苦涩至极。

“秀?”弄凉一惊,“你怎么了?”

放下帘子,若倾城终于回过头看她,“弄凉,我们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可是,我却舍不得,哪怕已经伤痕累累。”

“秀莫要回头。”弄凉望着她不禁心疼得哭起来,“你已经在这里死过一次,再也不能回去。”

“是啊,若倾城已死。那我又是谁呢?”若倾城笑着,令人心碎,“待你我白发苍老,是否还会看见盛世繁华,抑或寂寂终老,一生平安喜乐。弄凉,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弄凉泣不成声,“不,是弄凉心甘情愿跟着秀的。”

执起她的手,若倾城又哭又笑,“我们自由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境。许是悲喜交加,或是心痛如绞。

“等寂寥大哥带我们去了乡下,弄凉就能一辈子陪着秀,再也不会离开。”弄凉哭的像个孩子,外头的寂寥听着两个女人的哭泣,心底不是滋味。忍不住热泪盈眶,随之悲伤。

谁也不会明白若倾城经历的种种,该有多少坚强,多少倔强才能垒砌坚不可摧的城堡?她的付出,她的一切,在冷宫的大火里付之一炬。

以后,这里只是回忆。

经年繁华,纵是犹记起,却恍如天涯。什么前朝公主,什么当朝帝王,都随风去吧。让一切随风,往事随风,在无需放在心上。

若倾城泪如雨下,忽然捂着唇,压抑的哭声震彻人的肺腑。弄凉一把抱着她,两个历经苦痛的女子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马车的哒哒声,越去越远,终于,再也不用伪装坚强。

不远处,乔律明眉头紧蹙。方才那辆马车经过眼前,只是无心一瞥,心底便像被电击般,那容颜像极了火场丧生的云嫔。

心底咯噔一下,乔律明容色剧变,“难道云嫔未死?可是,冷宫火海熊熊,她是如何逃生的?如果云嫔当真未死,那死去的又是谁?”一千一万个疑问陡然升起,始终没有答案。

随即回府,此事他必得在慕容元楹出狱前查个水落石出。

看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应是陵夷。

“媚零,记得别打草惊蛇。”乔律明眸色阴冷,面色难看至极。

媚零不解,“云嫔不是葬身火海了吗?为何还要查?何况王爷就是为了云嫔闯宫才会被皇帝下狱,难道这样还会有诈?”

乔律明半低着头,脑子里飞快旋转,“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觉得皇帝会放了云嫔?”媚零不信。若是皇帝当真是让云嫔诈死,暗地里却放了云嫔,那皇帝的演技果然太好了。这样哀伤的神情,简直让人信以为真。何况,让整个冷宫的人陪着死,是否代价太大?

“我不知道。”乔律明冷颜,“但是在王爷出狱前,我必得找到答案。不能让王爷深受其害,更不能让皇帝有机会伤害王爷。”

媚零颔首,“那是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园子里,脸色不尽相同,都阴沉着仿佛心事重重。

“其实你所见的不过是无心一瞥,未必就是真的。”媚零忽然开口,她宁愿相信那不是真的。至少若倾城死了,对慕容元楹是有利无害的。没有牵绊的男人,必能大展拳脚,一心事业。

“但愿是我多疑。”乔律明深吐出一口气,“你速去速回,如果不是最好,如果当真……你便先行回来,另作商议。”

媚零颔首,“我知道。”语罢,突然纵身一跃,顷刻间消失了身影。

望着媚零消失的方向,乔律明五指蜷握,不禁自言自语,“但愿不是真的。”

不远处的假山下,王婉柔冷颜伫立,眸色似血。眸子微微眯起,带着杀人的戾气。鼻间冷哼几声,阴狠无比。

若倾城,若你当真未死,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若未死,我便让你真正去死。只要有你一日,王爷就不会安心,更不会看我一眼。所以你非死不可!

王婉柔悄然隐去身影,此刻她还不能现身,更不能让乔律明知道。她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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