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太过平静往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密切注意,不准放松警惕。”苏城池冷然下令。蓦地,口吻有些异样,“夕妃之事,查得怎么样?”

耿东旭半垂着头,“请王爷恕罪,这夕妃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从未有人见过她。倒是她身边的丫鬟,颇有些身手,听属下来报,说此人的武功极似天山派。”

“天山派?”苏城池眯起危险的眸子,“你是说无极山庄?!”

“如果真如探子们所说,那这个长伴夕妃左右的女子,必然就是无极山庄的两仪阁主——独孤弄痕!”耿东旭说这话时,眼底有着一丝惊惧。

两仪阁主的名头,谁人不惧。听说此人心狠手辣,要杀之人无一幸免。杀人时不管老幼妇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算是高手过招,也会在十招之内致人死地。武功之高,世所罕有。只是她常以黑纱蒙面,所以无人得见真容。

独孤弄痕,在江湖上就是鬼狱的勾魂使,剑过之处,魂归地府。

人人闻之胆颤,见之命丧。

“去查,本王倒要看看,这无极山庄背后,是谁在操纵!”苏城池冷然。

耿东旭顿首,“是!”

一道黑影没入靖王府,迅速进入灯火盈盈的书房。里头,慕容元楹正端坐书案,目光如炬。眼角一抬,慕容元楹不动声色的执笔挥毫,“什么事?”

“王爷。”媚零幽然走出黑暗,站在烛光里,微微施礼,“属下查过了,夕妃进护国公府之前,从未有人见过她。”

慕容元楹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手中的狼嚎,低眉看着苍遒有力的大字:倾。

顿了顿,媚零自知自己失职,声音不似方才的坚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夕妃身旁的女子,确实是无极山庄的两仪阁主。”

“独孤弄痕?”慕容元楹幽然抬头,将手中的大字卷起,轻柔的放在一旁。

“是。”媚零颔首。

眼底掠过流光,熠熠如天上的明月,清清冷冷,“听说天山派有一种神药,叫做朱颜。”

媚零骤然抬头,“王爷的意思是……”

“朱颜可以白骨生肌,能更改人的容颜。”慕容元楹的口吻淡淡的,夹杂着些许哀伤,眼睛却是在微笑,有种朦胧的迷离。深吸一口,慕容元楹冲媚零道,“去查一下,看看独孤弄痕是不是得到了朱颜。如果是,那么夕妃应该就是……”

最终,他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因为只要他开口,左肩下方就会隐隐作痛。

“算算时日,乔律明也该到了云国。你点拨些得力的人,在云国归来的路上备着,待乔律明与英王洽谈完毕后,能助他安全归来。”慕容元楹面色森冷。

媚零施礼,“属下遵命。”

轻咳几声,慕容元楹面色有些潮红。

“王爷的咳疾还未好吗?”媚零关慰。

慕容元楹摆了摆手,“已然成了铲,好不了了。”

媚零施礼,“属下告退!”眼角却瞥向紧闭的房门。

收到慕容元楹的点头,媚零纵身一跃,从窗口窜出,消失在凄冷的月夜里。慕容元楹眉色一冷,缓步走到门口,忽然打开房门,冷喝一声,“出来!”

黑暗中,幽然走出瑟瑟发抖的单薄女子,竟是慕容元楹刚纳的小妾:如玉。此刻她的手上正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粥,面色有些苍白,许是吓到了。

斜眼看着惶然不知所措的如玉,慕容元楹的脸色冰冷到极点,“你听到了什么?”

“奴妾没有、没有听到,什么都未有听见。”如玉颤抖的连整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元楹冷冽的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那日骑马过街时,看见她在马前走过,只是回眸一眼,与若倾城嫣然一笑格外相似。所以,他下了重金,纳了这个贫家农女为妾。如玉的父母有子女七八个,能有这样的福分自然感恩戴德,连夜就将如玉送入了靖王府。当夜,他便要了她的身子。只是,如玉跟揽月阁那些女子一样,都是个侍妾,无名无份的侍妾。只待有一日能怀上慕容元楹的孩子,一朝飞上枝头。

不远处,王婉柔款款而至,面容带着看戏般的嗤冷与嘲讽。

见慕容元楹没有说话,如玉扑通跪地,手中的燕窝粥撒了一地。只见她不断磕头,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妾不是有意的,奴妾只想给王爷送宵夜。请王爷看在奴妾并非故意的份上,饶了奴妾。奴妾对天发誓,以后没有王爷的吩咐,奴妾再也不会擅自来书房。”

“王爷,这是怎么了?”王婉柔笑得轻蔑,“哟,这不是刚进入的新宠如玉姑娘吗?怎么,小脸吓得煞白,教王爷还怎么喜欢你啊?”

斜睨王婉柔一眼,慕容元楹的脸上荡开一抹寒意,“来人,把她拉下去!”

“王爷?”如玉惊呼一声,扑上去死死抱住慕容元楹的脚踝,声泪俱下,“王爷,玉儿知错了。你看在玉儿刚入府,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放过玉儿吧!玉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什么也不懂,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可是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王婉柔笑得阴冷,“如果以后再有人进府,一个个都说自己不懂,那靖王府还有何规矩可言?岂非要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王爷……”如玉颤抖得说不出成句的话来,眼中的惊恐无以言表。

慕容元楹冷冷笑了几声,视线却直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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