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温暖而宽厚的手轻轻拾起若倾城的柔荑,紧握在手心里,再也不舍得放开。

耳边,是他恍如隔世的温柔低语,“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怎么了,若倾城的笔直微微泛酸,竟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话来,“臣妾想你了。”

慕容元策的手,抖了一下,笑得愈发浓烈。轻柔将她揽入怀里,口吻酸楚而释然,“朕喜欢听你这样说。”一瞬间,再多的言语,都成了多余。

若倾城的羽睫颤了一下,忽然觉得心口生疼,仿佛有血在滴。

宁静了好久的靖王府再次波澜掀起,终究女人太多了,矛盾也会更多。

花颜是慕容元楹刚纳的妾室,也是容颜神韵与若倾城最相似的一个。尤其是那双灵动至绝的眸子,一颦一笑间,恰似若倾城重生。花颜原是舞坊的姬女,无依无靠的孤女,却因靖王府谚舞姬而被选入府内。

只一眼,慕容元楹便宠幸了她,这段时日一直贴身相伴,不离不分。

府内谣言四起,说是花颜不久之后便能取代王婉柔的地位,成为靖王府正妃。如此,王婉柔便视花颜为死敌,处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虽说花颜得宠,却不是个恃宠而骄的人,行事颇有若倾城的风范,极为谨慎低调。

但,再小心的人,也有纰漏的时候。

“如何?”花厅里,王婉柔冷颜而立。

秋儿颔首,“王妃放心。”

王婉柔冷冷笑了几声,“很好。”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在王爷回府之前,必须处理掉她。”

“可是娘娘,这样做,万一王爷回来,岂非……”

望着秋儿迟疑的模样,王婉柔冷然,“怎么,本妃平日可曾薄待你?”

“秋儿不敢!”秋儿吓得扑通跪地,“秋儿的娘亲病重难治,多亏王妃娘娘施以援手请来太医,才能侥幸捡回一命,大恩大德秋儿没齿不忘。”

“如此最好。”王婉柔嗤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必你也不会教本妃失望吧!”

秋儿战战的点头,“是。”

花颜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却听见有人一脚踹开房门的巨大声响,登时睁开疲倦不堪的眸子,勉力撑坐起来。下一刻,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呆若木鸡的僵在当场。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花颜立时滚到地上,一把扯过床上的杯子胡乱遮住不着寸缕的身子。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浑身瑟瑟发抖。

房门大开,外头的光笔直照进房里。靖王府里各色各样打扮的侍妾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闯进来,面上或冷笑或嘲讽,更多的是阴狠至毒的肃杀。

人群分开两边,王婉柔从门外走进来,容色无温凄寒。

蓦地,王婉柔挥手便是一个巴掌落在花颜脸上,姣好的容颜登时呈现鲜明的五指印。但听得王婉柔厉声呵斥,“贱人,你身为王爷的妾室,虽不得正式的名分,却也是有夫之妇,理该遵守三从四德。如今你与人苟合,寡廉鲜耻,真正将女人的脸都丢尽了。”

花颜失魂落魄的望着躺在床榻上光溜溜睡觉的陌生男子,此刻的慌乱可想而知。

仿佛才听到动静,床上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吓得一屁股滚下床榻。跪在王婉柔跟前,又哭又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你是何人,竟也敢爬上这张床,你不怕王爷生吞活剥了你吗?”雅兰怒喝。

“小人是刚来的长工富贵。求各位娘娘饶了小人吧,小人当真冤枉啊!”富贵大哭大喊,一脸的委屈与无辜。

“所谓做贼拿赃,捉*奸在床。怎么,这样众目睽睽,这样证据确凿,你也敢喊冤?”侍妾刘氏,妖里妖气的指着富贵的鼻子冷笑。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花颜不知该怎样解释,一张美丽的脸犹如梨花带雨,当真是哭也迷人至极。

富贵急忙哭道,“是花夫人勾引小人,不是小人自愿的。”

“我没有!我没有!”花颜疯似的抓扯富贵,“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何时勾引你?”婢女上前,一左一右架开花颜,花颜只能哭着挣扎,“王妃娘娘,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爷之事。我连他为何在此都不知道,怎么会勾引他?我冤枉!冤枉啊……”

“还说没有,王爷才一夜不在,你便这样耐不住。果真是娼*妇浪荡,还敢砌词狡辩。”那刘氏继续道,“王妃娘娘,您怎么看?这样的伤风败俗,若是王妃置之不理,将来传出去,怕会污了娘娘的名声,累及整个靖王府。”

雅兰入门最早,却也不敢说什么。她知道慕容元楹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本她也是风尘出身,有些事情有些话自然不能出口。但既然刘氏出头,又有王婉柔在场,自己何不落得干净,什么都不说,反倒能撇得清清楚楚。

“秋儿,告诉花夫人,如此淫*乱会有什么下场!”王婉柔目光如刃,一刀刀割在花颜的脸上,嘴角是森冷的笑。

秋儿站出来,一字一顿,“回王妃娘娘的话,按律当车迟。”

花颜登时身子一晃,无力的倒卧在地,睁着空荡荡的眸子面如死灰。

“不过本妃不会这样做,否则教全天下人都知道靖王府出来个淫*妇,岂非连累王爷的名声。”王婉柔笑得尖锐,眼底成霜,“来人,给花夫人穿上衣服送入荷池,溺!毙!”

那一刻,四下一片死寂,只听见花颜无温的冷笑,和颤抖的抽泣。

婢女们七手八脚的给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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