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自己的泄,里面正孕育着属于她的第二条生命。可是,她不能留下他,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紧握,何必再祸及下一代。倔强的昂起头,若倾城面色凄冷,“你去找刘太医取药吧!”

寂寥的眼底黯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转过身去,走出若倾城的视线。他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更改若倾城的心意。无论是慕容元策的无情,还是慕容长忆的死,对若倾城而言,都是不能忘却的伤痕。

这个决定,连刘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试问后宫女子,哪个不想诞下皇帝的孩子?哪个不想独占鳌头?唯有夕贵妃,行为举止超乎常人,连最终的决定也是令人咤舌。

“药性很烈,还望寂公公回禀贵妃娘娘,慎而重之!”刘太医将一包药递给寂寥。

眉头微微拧起,寂寥的手心微凉。手中的药仿佛有千斤重,他握着的是一条人命,一条未出世的性命。若是别人,他不会放在心上,奈何这个是若倾城的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最苦莫过情殇!

“刘太医,这药的药效大概有多久?”寂寥顿了顿。

刘太医微叹,“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很快。”

“一盏茶?”寂寥心寒,一条命原来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蓦地,寂寥忽然眉头微挑,神情复杂的望着刘太医。眸色一转,寂寥突然伏在刘太医耳边好一番低语。许久,刘太医才晃过神来。

“你确定?”刘太医不敢置信的望着寂寥。

寂寥颔首,“赌一把。”

“只是……”刘太医面露难色,“这是死罪!”

“错,这是活命。”寂寥深吸一口气。

犹豫了很久,刘太医才点头,“好,我便试一试。”

“你必须试,否则来日追究,你我都难逃凌迟之刑。”寂寥无温。

刘太医的头骤然昂起,须臾才沉沉垂下。原是无路可退,原是不得不做。目送寂寥远去的背影,刘太医敛了神色,思虑片刻,转身离开太医院。

窦辞年朝着慕容元策行礼,“皇上,刘太医来了。”

慕容元策一怔,“他不是每日为夕贵妃请脉的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刘太医的神情,仿佛是出了些事情。”窦辞年压低声音。

“传。”慕容元策合上手中的折子,继而打开下一本奏折,继续埋头批阅。

“微臣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太医跪在地上,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颤。

没有抬头,慕容元策只是随口问道,“你不好生照看夕贵妃,来此作甚?”

闻言,刘太医陡然朝慕容元策狠狠磕了一记响头,惶然道,“皇上恕罪j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眼睛眨了一下,慕容元策不以为意,身旁的窦辞年见状,不由笑道,“刘太医怎的见了皇上便口口声声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太医只管说明,可不能教皇上费猜疑啊!”

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刘太医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策的脸,一字一顿说着,“启奏皇上,云藻宫夕贵妃……有孕!”语罢,立时跪伏在地,再也不敢抬头说半个字。

笔端狠狠压在宣纸上,下一刻传来啪的一声,手中御笔应声折断。慕容元策骤然起身,“你所言当真?”

“皇上,微臣断不敢欺君!夕贵妃娘娘着实怀有身孕,只是……”刘太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慕容元策隐隐觉得不妙。

刘太医吓得拼命磕头,“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不久之前,贵妃娘娘派人向微臣要了……要了……要了堕胎之药。”

身子止不住战栗,慕容元策忽然跌坐在龙椅上,神情痴凝如傻。

“皇上?”窦辞年一惊。随即冲刘太医道,“刘太医可知贵妃娘娘为何这么做?”

刘太医跪伏在地,急忙摇头,“微臣不知!”

“下去吧!”慕容元策幽然开口,眼底带着湿润的哀伤,“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微臣告退!”刘太医退出御书房,脊背惊出一身冷汗。所幸慕容元策没有怪罪,否则他必得被赐醢刑不可!

窦辞年望着慕容元策越渐苍白的脸,不禁跟着难过,“皇上,许是娘娘有不得已的苦衷。”

“朕知道。”慕容元策紧闭双目,痛苦凝眉,眼角隐约可见痛彻心扉的晶莹。许久,慕容元策才睁开眼,“起驾云藻宫。”

倾城,你当真如此恨朕吗?朕已然对你表白心意,难道还不能换你的回眸一眼?到底朕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爱上朕?倾城?倾城……

那一刻,他多想迎着风喊出她的名字,可是……终究哽咽在喉,发不出一点声音。

低眉看着漆黑冒着热气的汤药,若倾城的手止不住颤抖。

“倾城!”寂寥忽然按住她的手腕,目色凄然,“不要!”

“寂寥,我……”她岂会舍得,掉下来的,是她的肉啊!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是慕容长忆出生时的模样。那样娇小的孩子,白净如她,眉目似他。重重放下汤碗,仿佛有千斤之重,让人无法拿起。

五指紧握,若倾城眉目成殇,热泪滚落药碗之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寂寥随她泪落,带着乞求的口吻,“倾城,留下他吧"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舍得?何况这般做,实在太过伤身。即便你不为孩子,也该为自己着想。这药的药性如此之烈,难免会伤身,你再思虑思虑,可好?”

若倾城笑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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