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万箭齐发。锋利的箭矢旋转飞速,如雨般射向马车,只需片刻,就能将马车射成马蜂窝。
眸子骤然瞪大,耿东旭一声惊呼,瞬时跃下马车就地翻滚。长剑出鞘,狠狠砍向来袭箭雨。
长箭刺穿耿东旭的胸口,鲜血从箭尖不断滴落。猛然蹙眉,耿东旭瞥一眼着插满箭的马车,陡然身驾轻功,勉力逃离。
不远处,乔律明现身走出黑暗。身后弓箭手收弓待命,一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长袖一挥,乔律明冷然,“去把人带回来。”
马车被万箭射中,却没有一支箭刺穿车身,可见弓箭手射箭时都是把握好力度的。旨在逼退耿东旭,无异杀人。若非慕容元楹暂时不想与苏城池撕破脸,耿东旭早已是万箭穿身,岂能全身而退?那胸口一箭,算是对苏城池劫走司马逸的警告与惩罚。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然,等司马逸醒转,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个房间,唯独不同的是,慕容元楹加重了守卫调度,门里门外都是强装精悍的家丁。司马逸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官兵,而非普通家丁这么简单。
雅致的花厅里,慕容元楹悠闲惬意的品着香茗,今日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和煦温暖。外头的风,有些凉,慕容元楹却毫无寒意,容色淡定。
只抬头看了司马逸一眼,慕容元楹的脸上仍是惯有的从容,“你醒了?”
冷冷坐下,侍女随即奉上一杯温暖的香茗。晾得刚刚好,气愤热,入口甘香。司马逸品了一口,不觉冷笑,“靖王府上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一杯茶也能品出人生百味。”
知道司马逸在冷嘲热讽,慕容元楹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起身,“司马兄可是有话要说?你我交情深厚,不妨有话直说。”
“慕容元楹!”司马逸骤然起身,直呼其名讳,“你少装模作样!你以为本王是傻子,还会由着你骗得团团转吗?”
“司马兄这是何意?”慕容元楹凝眸。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司马逸冷然怒喝,“你为何要骗本王?分明倾城还活着,你却非说倾城已死。慕容元楹,你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元楹愕然注视司马逸,眸色如霜凄寒,眼底流光一转,“是苏城池告诉你的?”怎么会?苏城池怎么会知道若倾城还活着?是自己身边有了奸细,还是苏城池的能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司马逸笑得凄冷,“果然是!”
当下一顿,慕容元楹有种不打自招的耻辱。眉色一冷,慕容元楹嗤冷,“司马逸,本王与你多年交情,你不信本王却要信苏城池吗?”
“就因为太相信你,本王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如果当初本王不顾一切带倾城走,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煎熬。慕容元楹,本王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瞒着本王有关倾城的事情。不管你怎么想,怎样不舍,倾城,本王要定了!”司马逸异常坚决,坚决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慕容元楹的眼睛颤了一下,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心底微凉,“是吗?”
“是。”司马逸冷然。
慕容元楹拧头看他,在司马逸的眼睛里看到无与伦比的肯定。他是这样深爱着若倾城,无法更改,无法抹去。眸色暗沉,慕容元楹忽然觉得嫉妒丛生,仿佛心底深处的魔鬼不断张牙舞爪,刺激着脆弱的灵魂。一颗心原就是鲜血淋漓,此刻正是颤抖不已。
“你不能带她走!”慕容元楹眯起危险的眸子。
“凭什么?”司马逸嗤寒,四目相对,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对峙。
“因为倾城只能属于本王!”慕容元楹深呼吸,脖颈间青筋暴起。
司马逸忽然朗声大笑,笑得极其轻蔑无温,“笑话!慕容元楹,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吗?国破家亡时,你在哪?备受折辱时,你又在哪?倾城命悬一线,慕容元楹,你可是抱着自己的娇妻婉转缠绵啊!试问,你堂堂大毓朝的靖王爷,能给倾城什么?名分?还是无可取代的尊荣?别忘了,你已妻妾成群,如何还有资格去爱倾城?”
慕容元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双眸充血,“本王对倾城的爱,你绝不会明白!”
“慕容元楹,你少在这里充情圣。倾城伤痕累累,怎还会愿意再见你们慕容一族的面目。唯有本王才能给她名分,给她真正的幸福。本王会带倾城走,离开皇宫,离开大毓,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给她安定平和的生活。这些,慕容元楹,你扪心自问,给得起吗?你给得起吗?”司马逸厉声嘶吼。
一词一句,全部戳中慕容元楹的内心深处。
这样的话语,他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借口。除了不断重复着深爱不变的誓言,他真的给不起若倾城任何承诺。即便他愿意为若倾城休妻,可是她肯还会回头吗?多年前她不曾给过他机会,多年后,她是否还会一如初衷据他千里之外?
心,疼得无以复加。
“司马逸!”慕容元楹无温怒喝,眼眶湿润。
“本王不会给你一兵一卒,也不会让你掀起战乱。”司马逸冷然,“倾城不会愿意看到本王助纣为虐,荼毒天下苍生。所以,若你敢再起兵戈,本王必与你抗战到底。鱼死网破,在所不辞!”
慕容元楹笑得无比冷冽,看了不远处的乔律明一眼,“好\好h然如此,休怪本王不念多年之情。”
司马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