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花未眠得知情况,自然欣喜若狂,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春风殿,回去清微宫好好准备。她发誓,只要慕容元策来了,必不会教他再舍得离开自己的床榻。若倾城!苏流云!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冷冷清清的荷池,安璧来来回回走了多次。
终于,身后的秀儿实在忍不住,“娘娘,这荷池如今连残荷都不剩,还有什么值得赏玩的?”
安璧低头轻轻一笑,视线不断扫视四周,从地面到路旁花草,一样不落。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刺刺的疼,安璧拉紧了肩头的披肩,“没什么,本宫只是随意走走。整个后宫再没有比这里,更安静的去处了。”
秀儿轻叹一声,“娘娘自从身子好了,便再不得皇上宠爱,倒不如多想想自身的荣辱,也好过这样寂静的存在。”
“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何必去争去抢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安璧对于天家富贵,丝毫不放心上。
许是累了,安璧在荷池旁的亭子里坐下,视线落在被寒风不断吹起涟漪的水面。杨柳萧条,万物萧瑟,想必就是冬日最常见的风景。一路找寻,一无所获,安璧的眉头纠结得愈发生紧。
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若倾城那日落水不似意外,倒像是人为。须知栏杆完好无损,四处也没什么会滑脚的地方。荷池的小径都是用最防滑的六棱石子铺就,若倾城怎会无缘无故落水。拒宫中尽传,若倾城是自溺,但安璧偏偏不信。
若倾城不似轻生之人,若她当真想死,大可在国破时一死了之,绝不会苟活至今。之所以倔强的活着,就是因为不想死。跳荷池自尽直滑稽透顶!
“娘娘,您到底在找什么?”秀儿不解的问,一路上见安璧左顾右盼,直觉告诉她,她的主子在找东西。只是到底找什么,秀儿却闹不明白。
安璧轻笑一声,望着秀儿纯澈的眼眸,“没什么。秀儿你别问,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在这深宫之中,知道得太多,未见得是件好事。
秀儿倒是挺喜欢这个性子沉静的主子,虽然不得宠,不争宠,但是对他们这些宫婢却没有一点架子。只是,秀儿隐隐觉得安璧的心中有事,是那种很沉重很沉重的心事。还好上次丽贵人被云嫔训斥了一番,这才没人再敢来甘露宫寻衅。只是如今兰贵人颇受恩宠,来得次数也少了多。大抵,谁也不会喜欢,跟备受皇上冷落的宫妃往来。
想到这里,秀儿无奈的撅了撅嘴巴道,“娘娘,起风了,咱回去吧?”
闻言,安璧重重呼出一口气,起身伫立,“好吧!”
沿着荷池便蜿蜒的小径,安璧与秀儿一前一后走着。因为不想人知道,安璧只带了秀儿一人,连纪年都不许跟着。人多了,难免口杂,守不住秘密。这种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因为阖宫皆知,若倾城是自己跳进荷池自尽,若她再查,势必会掀起另一场风波。安璧到底也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能静静的查一下便是最好不过了。
蓦地,安璧眉头微蹙,好似脚底下踩到了什么。挪开脚面,蹲下身子观察,赫然发现一颗米粒大小的绿色宝石嵌在石缝之中。因为冬日里,荷池的风很大,所以来往荷池的人愈发少了。且这珠子的模样与石头的翠绿色极为接近,故而才没有被人发现捡走。
“娘娘,这是什么?”秀儿不解的凑上去。
“好似一颗翡翠珠子。”安璧用指套将石缝中的宝石挑出来,置于掌心细细察看,“看样式,应是镶在某样饰物上的。”
秀儿更加不明白,“娘娘要这东西何用?”难道安璧冒着凛冽的风来到荷池,就是为了找这个不起眼的物件?
安璧却显得有些欣喜,“秀儿,这可不是普通的翡翠珠子,乃是猫眼石,想来宫中所持之人不多。”
“娘娘的意思是……这是宫中哪位娘娘的?”秀儿如梦初醒。
“不错。宫中的女人,除了嫔妃,还有谁配得起这样贵重的东西。”安璧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衷,若倾城是被人推下去的。后妃之中,谁遗失了此物,必定会满宫搜寻。然案发至今,始终没有动静。要么心中有鬼,要么还不知遗失此物。
当日,她见到若倾城的扫帚倒伏在自己,此刻站立的位置。想来,若倾城也是在这里被人推下去的。那此物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秀儿有些神色紧张,“娘娘,快些走吧,若然被人看见便不好了。”
安璧点头,“走吧。”捏了珠子在掌心,安璧也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主仆二人见四下无人,急匆匆的返回宫殿。
看样子宫中的水,很深。
有人真的想要置若倾城于死地,才会暗下杀手!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今夜无月,四处漆黑。只有宫灯所到之处,明亮犹存。
乱石假山洞中,两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却是清晰的女子声音。
“皇帝今晚去了清微宫,主子有何命令要你传达给我?”洞内的女子压低声音说着。
洞外,倩影浮动,“想不到皇帝如此命大,连独孤阁主都未能杀了他。不过,也亏得你上次的消息,主子才没有怪罪阁主,否则阁主被禁,势必会引起庄内众人的揣测非议。”
闻言,洞中的女子愣了一下,“这么说,阁主已经解禁?”
“那是自然。主人要你随时将皇帝的行踪传递出去,不得有误。残月,你可不要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