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属下晓得,在回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朴真卿应道。
“嗯~做很的好!你先下去亲自布署。”大皇子赞了一句,挥手让他下去。
大皇子独自坐在密室里,嘴角的笑意还是未散去,只是这回扯起的是一抹冷笑。
三弟好手段,又是让为兄刮目相看,日后当真不可再小瞧你。
二皇子猜不透是谁,而大皇子自知不是自己做的,那毫无疑问就是秦王做的。
难道是巧合?
还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大皇子嗤之以鼻,去他的巧合,去他的老天。
老天!
你对我太好了,我躲在角落看戏时,你不出太阳。出来奔波劳碌时出大太阳。
谢羽霏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晒黑了怎么办?
还真不能怎么办,晒黑了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差点晒死,这大太阳,可真够热情,你娘就没喊你回家吃饭?
我可想吃都没空吃。
“统领,你怎么对着太阳傻笑?”唐彦明好奇,所以问。
她一直打着手帘对着太阳笑。
谢羽霏瞪了他一眼:“对着太阳傻笑的是一朵花,叫向日葵。”
唐彦明笑了,他想起那晚编的嗑瓜子故事。
谢羽霏瞧着他的奸诈笑容挺刺眼的,“你还不是对着我傻笑,我跟你很熟吗?”
唐彦明撇撇嘴:“不说咱两的关系,就咱们站在大太阳底下许久,也差不多熟了。”
谢羽霏抹了一大把额头上的汗,微笑:“烤不死你。”
唐彦明没有回嘴,他远远的瞥见了甲一,伸手指了指:“统领,首领来了。”
甲一还未走到身边,唐彦明就急迫的发问:“贤弟怎么去了这许久?可问清楚了是哪家?”
谢羽霏不屑的目光瞅了唐彦明一眼,这还用问?
正当饭时,百姓家里不是做饭就正在吃饭,陌生人敲门谁会开门?上门打秋风的饭不够哇。
甲一也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怪异:“问清楚了,咱们走过了,还绕着他家走了两圈。”
“……”唐彦明
“那就好!”谢羽霏应声:“你走前头领路才不会迷路,刚才就是信错了那人,那人吹嘘自己已经将长安城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结果带着咱们在太阳底下玩转转圈。”
做错事,唐彦明还能笑的出来:“漫漫人生路,我一直都是在迷路。”
在太阳下暴晒的三人提起脚步朝着来路往回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人,却不是找曾少锋。
他们要找的人是一名吏役,此人叫王芳,他已经分派入小三司会审的案子中。
为何要找吏役?
这就要从兄妹二人急匆匆出府说起。
谢羽霏两人出了府门之后直奔情报部署,到了情报部署吩咐文书调出收集到有关二皇子与承意候长安附近的一切产业、田产、庄园分布范围。
当她看见一大摞的文案,眉头皱紧。
长安附近的就有如此多的地方要搜寻,那想要尽快搜寻完长安地界,再去别处寻找,时间就会拖久一些。
虽说曾少锋出了长安地界的可能性不大,但有备无患。
她突发奇想是否可以让外人帮忙寻找,仅凭自己的手下寻找,时间紧迫只怕难以应付。
小三司的人手是否能为自己暗中传递情报?
因此,便有了此行目的,寻找一名吏役。
吏役即是捕快,在公门中属于地位最低的一级,吏役称之为吏却不是正式公门中人,如同现代在政府做事的‘编外公务员’。
按说此人地位低下,应当是无甚大用,但他手脚利索、脑子好使,在刑部混的是如鱼得水,而且他在长安的道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小巷里,谢羽霏三人站在一间破旧的小平院前,甲一上前敲门。
片刻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名年轻妇人露出半边脸颊,灵动的大眼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你们是?”
谢羽霏对着年轻妇人温和笑笑:“我找你家相公王芳。”
“劳烦你们稍等一会儿。”年轻妇人关上了门。
不多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男子开了门,男子年约三十岁,身材高大,平凡的面容略显沧桑,机灵有神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陌生人,他眉梢微微皱起:“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谢羽霏拱拱手:“王捕头,来者自是客,何不请客人进去喝杯茶水?”
王芳犹豫了,踌躇了半晌才欠身让行:“三位里面请。”
进入屋内,王芳朝着妻子使了个眼色:饭食都藏好了?
妻子不着痕迹的回了个眼神。
王芳得了信儿,心中安定,招呼客人进里屋坐坐。
这也怪不得他如此吝啬,公门领得禄钱少的可怜,闲暇之余要去道上捞偏赚些银钱,才够养三个孩子。
进入里屋,几人一落座,王芳就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何事?”
“我是来找王捕头帮忙的,小小见面礼,还请王捕头手下。”谢羽霏取出两个大银锭放在桌上。
王芳的瞳孔猛然瞪大,紧盯着银锭。
他的心骤然狂跳,一百两的见面礼?
银灿灿的光芒将他的眼都晃花了,他看了许久才将目光移向谢羽霏:“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
谢羽霏淡淡一笑:“王捕头无需过多担忧,我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各取所需,日后有劳烦你的地方,还会有重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