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如火如荼。
又逢午后两点,恰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阳市a大建筑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叶落,抱着刚刚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一大摞资料,疾步朝马路对面的公交站走去。
夏天气温太高,天地就象蒸笼。叶落一边抹着额头汗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写了一半的论文难点。所以并没有看到,远处那辆黑色的轿车宛若脱缰野马般,疯狂朝她驰来。
黑色光漆折射眩目冷光,橡胶轮胎狠狠摩擦地面。
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吓得头脑一片空白。
近了,再近了。
明明应该赶紧躲避,可脚象被粘到地上一般,没法移动半分。少女惊骇的瞳孔睁得大大,绝望等待死神来临。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惊叫蓦地自耳边响起:“啊,叶落…”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白裙的人影猛地扑前,将她整个人用尽全力一推……
“呯”的一声巨大撞击,响声惊动天上地下。
凌空飞起,却又重重落下的人儿,狠狠砸在轿车挡风玻璃。那张惨白容颜正朝着车内方向,一对黑且无神的眸子直直望来,让始作俑者激棱棱打了个寒战。
白色纸片翻飞,鲜红血液四处喷洒。
撞人的司机眼珠儿乱滚了一圈,突然将车头向右一转,加快马力迅速跑了。
“朱小小……”
叶落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浑身颤抖着朝朱小小扑来:“小小……你,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好吗?”
鲜血渗透手掌,温度渐渐变凉。叶落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捂伤口,一边惊慌失措地朝帮忙的路人嘶声大喊:“救护车,求求你们快叫救护车啊……”
很快,警车鸣笛,呼啸而来。
长长的警戒线当街围了一圈,将血迹和怀抱伤者的叶落团团围住。
紧接着,救护车来了,跳下几名医生和护士,争分夺秒开始检查、抢救。
“哎呀,车撞人之后,就朝那边开着跑了!”
“那个伤了的女孩是因为救人才被撞的……”
“是啊,我看到那个女孩儿飞快跑出,将没受伤的那个推到一旁,自己却没能躲开。”
“就是啊,你说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她的家里人,不知道多担心呢!”
“……”
旁观者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还时不时将同情视线投来。
然而,眼前一切,叶落根本听若未闻,她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忙碌不停的医生,迫切希望听到朱小小无恙的消息。
但医生摇了摇头,用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声音说道:“伤者已经没有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不……小小,你绝对不能有事。
“小小,你不能睡,快起来,求求你,不要再睡了好吗?”
叶落哆嗦着身体,一脸惊惶失措地阻拦准备抬走的担架。却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寂静,人人扼腕叹息。
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在前方转弯街角,停着一辆低调而奢华无比的房车。
隐约的茶色玻璃,映出一张俊逸而淡漠到了极致的脸庞。
司徒琰的衬衣扣子解开两粒,露出泛着峥嵘气息的前胸。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注视前方,有些漫不经心,更有些凝重郁闷。
“阿琰,刚刚被救的叶落本人。不会就是司徒爷爷口中所说那个八字奇特,命相难遇的姑娘吧……还说无论如何,都要你迎回司徒家的那个?”
东方亮语气十分夸张,神情更是欠扁。他闪闪发亮的双眼,自始至终都只透露出一种信息:“八卦来了”。
司徒琰冷冷看他一眼:“我让你过来帮忙,不是听笑话!”
东方亮“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吧,我有点不明白了,虽然小时候都说你命相过刚易折,可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直顺顺利利,既没病也没灾的,怎么无端端的,司徒爷爷又提起这茬了呢?”
司徒琰淡淡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爷爷的病情时好时坏,让我一直非常担心。所以,只要能让他老人家开开心心的,别说是找个把女人,就算天大的事情,我都会二话不说,替他老人家办得妥妥当当!”
司徒琰自小失去双亲,由爷爷司徒傲天一手抚养长大。所以,祖孙二人感情很深,这话,也是发自肺腑。
东方亮敛了一脸的嬉皮笑脸,正色说道:“你放心好了,司徒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司徒琰点点头,又将视线落在小茶几的那一叠厚厚资料。
飞扬的纸角,泛着油墨的打印黑字。清晰无比地记载二十一岁所有生平,前尘往事。
姓名:叶落。
性别:女。
民族:汉
籍贯:湘南
年龄:二十一岁。
职业\/学历:阳市a大建筑系三年级在校学生……
整整十余页的讲述,将叶落的生平来历跃然纸上。细微到几时感冒发烧,什么时候从乡下来到城里,甚至她什么时候租房子、搬屋,上了什么学校。从中学到大学里宿舍里的舍友性格,家庭背景等等,
就连十三岁零三个月时来了初-潮、什么时候,曾经和同学发生矛盾之类的鸡毛蒜皮。全部标注得清清楚楚,并无巨细。
自然的,从小到大,这个“幸运”无比的少女,又究竟多少次死里逃生,或者关键时刻,总被他人所救的特殊经历,也已经集结成册,归类总一。
司徒琰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