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的内心,顿时愤怒无比。
朱文,这个智商只有几岁大的孩子,都被那些心怀叵测的大人们教了什么?
“嘶”的一声,衣服又被撕烂一块儿。
叶落甩开烂布条,迅速朝门口方向后退:“小文,这样是不对的,要不,你先坐下来听姐姐说好吗?”
朱文使劲摇头:“他们说了,要是叶落姐你逃了,就再也逮不到了,所以,我不能松手,更加不可以让你出去!”
叶落顿时被气笑了:“你告诉我,这到底都谁教的?”
她越躲,朱文就明显急切起来,他大步绕过椅子,就朝叶落猛扑过来,他一边扑,一边焦急地嚷嚷:“很吗?不愿意成为小文家的人,以后都陪小文玩儿吗?”
那不是玩儿,那是结婚。
叶落头脑发晕,几乎站立不稳。
眼看着,上衣被扯坏,裙子也被撕了一半,她被逼到角落,后背贴着墙壁。
叶落悄悄后摸,提到了身后的酱油瓶子。
就在这时,似乎有什么破空的声音响过,下一秒钟,朱文高大的身影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叶落重重喘气,忍着想要睡过去的难过,用冷水使劲泼了几下。
朱文确实晕了,死-猪一般躺在厨房门口。
叶落忍着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挣扎着拨通徐警官的电话。
视线的余光,似乎昨晚所堵上的窗子松了一点儿。但眼下的朱文,似乎比这个窗子更加危险棘手。
叶落忍着昏沉的头脑,强撑着拖了一张椅子,离朱文远远的坐着,既可以休息,又能第一时间看到徐警官的到来!
徐警官来得很快,在问明情况之后,也显得十分愤怒。她先背了朱文下楼,又取了件衣服帮叶落套上,这才扶着她,开车去了医院。
沈秀枝是被医院打电话通知过来的。
她忧心如焚地跑进门诊,却看到了一脸羞愧,神情局促不安的痴傻儿子。
一脸发自内心的嫌弃,让朱文象是被吓呆的小兔子一般,下意识站起,又赶紧蹲下身体,两手揪着耳朵,一副“我认错”的可怜样子。
叶落一把将朱文扯起,看着沈秀枝冷冷说道:“真想不到,你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利用。”
朱文意图不轨,叶落却没想像的那般恨他。
而作为家长的沈秀枝明知故犯,心思恶毒,才是最最不可原谅!
虽然,处在现在这个发展时代的叶落,并没有贞节之类的落后情结,但被人这样的人算计,还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沈秀枝先是一阵心虚,然后无所谓地冷笑起来:“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又口口声声替我女儿尽孝……所以,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了——嫁给我的儿子,成为我的媳妇儿,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实践你的承诺?”
叶落一听,顿时肺都气炸了:“我说过要替小小孝敬你们,可不是让你们这样算计我的。你想过没有?还有若是朱文真犯了法的话,你忍心让去蹲监狱吗?”
她是真的怀疑,沈秀枝这人的脑容量与常人不同。
要不,怎么可以教唆儿子,做出猪狗不如的恶行来呢?
然而,面对控诉,沈秀枝只是翻了个白眼,恬不知耻地说道:“只要你不去告,又有谁会来抓他?”
“……”
叶落一时间气得全身哆嗦,顿时说不出话来。
朱文扯着耳朵,怯懦地小小声说道:“那个,妈妈你就不要怪叶落姐姐了,刚刚是我做得不对,是我欺负了她的!”
沈秀枝一巴掌拍在儿子脸上:“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米粮了,连个女人都搞不上手,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张口就骂,抬手就打。
朱文脸上畏惧至极,他一边举双手护住脑袋蹲下,一边颤抖着声音连声求饶道:“小文知道错了……求求妈妈不要打小文,妈妈不要再打小文……”
叶落的内心,极度悲哀起来。
她跨前一步,刚想阻止,却见徐警官猛地伸出大手,将沈秀枝的肩膀狠狠抓住:“麻烦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亲生的孩子。你这样抬手就打,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我养他这么大,难道拍几巴掌都不行了?”
沈秀枝满脸厌恶,又伸脚想要去踢。
徐警官将她一扯,猛地甩到一边:“我警告你,再动手我就拉你回去!”
醒目的警服,恼怒的警官。
沈秀枝象是被扎破的皮球一般,讷讷说道:“那个,我只是看他不听话,教训一下而已,而且,你也看了,我根本没有用力的不是?”
徐警官一听,怒极反笑:“没祸害到人家的姑娘,就是儿子不听话……你这脑子,究竟怎么长的?”
沈秀枝哼唧两声:“说是替我女儿孝敬我的,我就让儿子去和她培养一下感情,以后娶她进门儿,岂不是让她遂了愿的?”
徐警官扬了扬手里的证词,愤怒说道:“你要搞清楚啊,你女儿是为了救人才出的事儿,凶手是那个肇事的司机,和这姑娘没有半点儿关系……”
徐警官苦口婆心,对沈秀枝进行了一番十分严肃的批评教育。并阐述了其中厉害。
眼看她心生惧意,连连点头。这才表示这事儿还没完,又挥挥手让母子二人回去。
朱文并不想离开,还在眼巴巴看着叶落。
可经历了之前种种,在情在理,都不可能再重蹈覆辙、甚至引狼入室。
所以,叶落明明内心不忍,却还是硬着心肠不看一脸失落的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