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儿,出来吃饭了。”门外,略带无奈的声音响起。
一炷香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我把饭放在门口了,一会儿你记得吃啊。”门外那人再次开口。
风吹了过来,驱赶着夏日的炎热,此时已是初秋,毒辣的太阳终于走过了最为心狠的日子。
“唉,”明月英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餐盒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她叹息,她没想到黎沫竟然对河儿造成的打击这么大,早知如此,当日就算做错事,也要挽留下她。她很自责,可是却无能为力,这是作为母亲最大的悲哀。
……
屋内,空荡荡的酒瓶东倒西歪,像是在摆八卦阵,明明是大白天,整个屋子却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好像连阳光也不想关照这里。屋里死气沉沉,摆在窗台上的花儿也因许久不见阳光凋谢了大半。
突然,在这黑暗中突然有个东西动了一下,虽不能仔细看清,但大致方位可以辨认得出。
“酒,酒怎么没了?”一阵带着浓浓醉意的话语在这黑暗中响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人,正趴在床上,手里拿着酒壶。
“酒,我要酒,我要酒……”他嘟囔着,仿佛极其不满。
此人正是沈河。
自那天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来。除了偶尔出来取酒和吃饭外,他从不离开这里。
起初丫环们还能听到屋子里传来打砸的动静,后来便什么都没了,整间屋子陷入了死寂。她们不敢进去,因为就连下学回来的沈灵与沈石想要探望他都是奢求,无论他们在门口如何古灵精怪地劝说还是哭闹,屋里人没有一点儿要开门的意思。
这其中压力最大也是最为伤心的,就是沈老夫人了。
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悲伤,可是日渐憔悴的脸色让她内心的真实情感显露无疑。但沈洪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沈山随时都可能会被重新调回戍边,能帮她分担的人一个都没有,她只能硬撑着。
“唉,不知道二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丫环们也开始怀念起以前和二公子一起玩闹的日子,虽然身份地位悬殊,但二公子从来都不摆架子,他们相处起来极为愉快。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一拳砸烂了沈河的门。
“喂,我这刚没走几天,你小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一把抓起瘫在床上的沈河,对他吼道。
后面跟来的众近卫们脸色苍白,队长不在,他们刚刚竟然连个酒鬼都没能看住。
“放开二公子!”众人一蜂而上,想要救下被“要挟”的沈河。
“都给老子滚!”酒鬼大吼一声,从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迅速朝着众人逼去。
“噗”、“噗”、“噗”……
一股股血柱仿佛不要钱似的在空中绽放,众近卫接连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再不醒,你的这些个手下们可就都得死了!”话音刚落,他的手上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一透明大锤在空中渐渐成形,对准了地上的近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