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公主府,这是江都夫妇最后一次来探望女儿,准备的礼品自然就更多,女儿如今名义上已经是汉王公主,出嫁时亲生爹娘也不能亲自送嫁,想来心酸,自然想给女儿准备最好的。
女儿从小柔弱,担心被欺凌,虽说每年看望一次她都是报喜不报忧,可是每次从女儿失落的神情都能感受她的悲伤,而一次看到女儿满面红光,精神饱满,人也活泼多了,俩人看着也欣慰。
沈乔乔在清儿的眼色提醒下总算恢复了正常,接俩人到正厅款待,一家人交互慰藉。
江都王向来给女儿讲的都是大义道理,娘亲教导她不少出嫁该准备的事宜。
等到日落时分,汉王准备酒宴替江都王接风洗尘,所以早早离开公主府去和皇兄相聚,娘亲则特意留下来和女儿谈谈心。
“清儿,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对公主说。”
沈乔乔一下子有些紧张,求救的眼神投向清儿,清儿自然也是不放心,“夫人,公主已经习惯我在身边,还是留我照顾。”
夫人摇摇头,看样子是有话要说,“不用,你们都下去,没有召唤别进来。”
沈乔乔心凉,这是什么情况,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清儿。
清儿安抚道:“公主,从小到大夫人最疼爱你,视为掌上明珠,可能要给你交代些出嫁私密,我们不宜知晓,我和月华就在外面等候,有事你就召唤。”
沈乔乔脸上是尴尬的笑容,她不太擅长亲情,即便伪装也生硬,只能眼巴巴看大家都离开。
夫人握着女儿手,仔细打量她,看得沈乔乔心虚。
“云惜,一年未见,娘亲见你变了许多,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今生我们母女能否再有重逢之日,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们,但是为了汉朝,我们必须听从汉王安排,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们江都会陷入危机之中,你父王忠心耿耿,为汉王鞠躬尽瘁,让你和亲,实属无奈之举。”
夫人言辞内疚,双眼闪着泪花,谁舍得女儿远嫁他国。
“娘亲不用为汉王说得那么好听,若是汉王顾念兄弟之情,也不会要我入宫代替嫡公主和亲。”如果娘亲不提这话沈乔乔也就不想这些事,既然提起,那就为刘云惜抱怨两句。
夫人脸上更是难过,抱着她:“娘亲知道委屈你了,这是我们身为皇族的命运,即便你没有代替嫡公主,那一天也可能因为其他利益联姻,云惜呀,后宫女子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沈乔乔自然知道,所以才想改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奔重点:“娘亲特意支开大家,是有什么事交代云惜吗?”
夫人犹豫片刻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云惜,这是娘亲冒着被你父王发现的威胁给你最后一次送信,你出嫁在即,即将为人妻,从此你们就忘记对方,再也不用联系。”
沈乔乔疑惑的接过信,信封空白,凭手感还能感觉到里面有其他东西,“娘亲,这信是给我的?谁写的。”
夫人诧异:“是厉将军。”
“厉将军?什么厉将军?”没听清儿她们说过呀,这个人又是谁。
夫人愣了愣,突然伸手到沈乔乔脖子处,惊得她赶紧退后几步:“娘亲这是做什么?”
“我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项链还在不在。”女儿这举动才让她感到奇怪,平日提前厉将军她总是一副忧愁,现在却像不认识这个人。
沈乔乔看了看她,在她等待的眼神下拿出翡翠项链,“这个我一直戴着。”一看就是好货色,她从来没取下来过。
“这可是厉家的家传之宝。”
沈乔乔纳闷了,这家传之宝怎么会在自己脖子上,看娘亲这表情,这位厉将军必然和云惜公主又很深渊源,她试探问:“娘亲,我近日事情多,不太记得这位厉将军,你要不给我说一说。”
夫人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抚摸着碧绿的翡翠,眼神有些悲伤,“云惜,既然你心里也无他,这项链就该还给厉家,是我们刘家没有遵守承诺,负了他们。”
沈乔乔听得糊涂,她也是藏不住事的人,她着急:“娘亲,你就仔细讲给云惜听嘛。”
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我怀你那年正遇叛贼偷袭江都府,而你父王外出征战未归,是厉家老将军带领全家赶到拼死抵抗救下娘亲,最后就只留下年幼的孩子,娘亲见那孩子小小年龄一身正气,就给你们指腹为婚,从小你和辰烨一起长大,从未分离,自从七年前你被召入汉宫,他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此次也跟随我来到汉宫,是为了取回信物。”
沈乔乔赶紧把项链放回去,这宝贝可不能还回去,原来这刘云惜心里还有一个情郎,据说夫人每年来见刘云惜一次,那应该和她的情郎也见面。
这死清儿也不知道早些提醒,看到夫人满脸疑惑,她笑道:“娘亲,你就让我留下这项链,当成一个念想吧,不久之后女儿就远嫁乌孙,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当我孤独的时候看到这项链,就会想到遥远的地方还有人挂念着我,让我心里有一丝温暖。”
夫人摇头:“不行,这可是厉家传给儿媳的,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于情于理都应该还回去。”
沈乔乔别过身,生怕她又伸手来拿:“娘亲若是觉得亏欠厉家,我寝宫里的珠宝无数,你尽管拿去补偿他们便是。”
“什么?”夫人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高雅的女儿之口。
沈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