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大惊失色!他可从没想过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毁去她的清白!他手忙脚乱地背过身子,将衣衫拉拢扣紧,支支吾吾道:“我逾越了,以后……不会这样了。”该死的!他怎么跟个登徒浪子似的,竟然摸上了她的……
桑玥松气之余,满意一笑,重生后的她是个控制*极强的人,她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不愿意过早地沉迷男女情爱。或许,仇恨已如跗骨之蛆,蚕食了她的冲动和激情。她并不怀疑慕容拓的本质,只是不愿意丢失了自己。
她跳下马车,见茉莉在门口神色匆匆地四处张望,于是叫住茉莉:“茉莉,出什么事了?”
茉莉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迈至桑玥的跟前,焦急道:“二秀,丞相府的韩秀在贵叔的铺子里闹起来了,说铺子里的货物是次品,专门以次充好来骗大家的钱。”
桑玥若有所思:“丞相府的人何时买过贵叔铺子里的东西?”
茉莉摇头:“贵叔说不记得卖过那匹布给丞相府的人。”
桑玥的脑海飞速旋转,她曾经给桑飞燕送了几匹布,后来桑飞燕又转增给了韩玲萱两匹,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距离桑飞燕赠布已过去两月有余,韩玲萱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拿此事大做文章呢?她抬眸睥睨着暗沉如墨的天色,寒风凛冽如刀刃,割得人双颊涩痛。她嗤然一笑,丞相府的人终究是忍不住了吗?
她转身,踅步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名叫中心御街,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即便在这雪舞飞扬的日子,路上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宁和布庄位于中心御街与东临御街的十字交汇处,地段得天独厚,客人繁多,生意兴隆,口碑一直极好,回头客良多,今儿却正在被人拆招牌。
“大家过来看看,这就是宁和布庄卖的绸缎!这个花样儿在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好看是好看,也标新立异,但却是不折不扣的次品!除了裹在最外面的那层是光鲜亮丽的,里面不是断丝就是跳丝,这不是坑人吗?”
说话的是韩玲萱的贴身侍女巧儿,她生得浓眉大眼,细皮嫩肉,长相倒是清秀,只是眉梢描得尖细,略显刻薄,唇瓣咧得歪斜,十足跋扈,生生将一副锌娘的美感给剥了个干净。
在她身旁站着的穿翠纹织锦羽锻斗篷和黑色羊皮小靴的女子正是韩玲萱。她身量纤纤,妆容精致,满头金钗花钿,贵气逼人,只是与她十七岁的年纪相比略显老气横秋了些。她将手放入圆筒的暖手捂中,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过路行人指手画脚的神态。
一名五十岁的老妪嚷道:“哎呀!我前些天也买了宁和布庄的绸缎,还没仔细检查呢,都说信誉好,我指望着送人的!”
“你还检查什么?直接退货吧!时间隔的长了,掌柜的都不认了!”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胖婶,“我跟你说吧,前些日子我也买了他们家的布,缝了身衣裳,那质量,啧啧啧,我不过是蹲了个茅厕,裤裆就裂了,因为已经做成衣服了,我不好过来吵,但今儿路过碰上这事儿,我奉劝你呀,还是赶紧退掉!”
一旁开始有人附和:“就是啊!我也回去将买的布退了吧!”
正在铺子里掏银子的客人听到外面的不利言论,直接将布一甩,愤然离去。
“诶!这位妹子讲话得凭良心,我们宁和布庄开了大半年了,从未出现过任何质量问题,每一匹布都是经店里的人亲自验过才上架的。”贵叔不禁有些急了,开始与胖婶辩驳,但他是个生意人,言辞犀利,笑容却很自在,倒不至于令旁人听得生厌。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大越密集。诽谤的人多,善良正直的也不少。
一名三十岁的青年儒生辩驳道:“我们用着挺好啊!都买了七八回了,我母亲特别喜欢这儿的花色。”
他身边的中年妇女附和道:“我女儿也喜欢,都说他们家的丝绸做刺绣最美了。我听说,慕容公子在摄政王妃的寿辰上送给了王妃一幅双面绣,丝绸和丝线全来自宁和布庄,王妃喜欢得不得了,当宝贝供着呢!”
一把摄政王妃搬出来,异议声弱了下去。
巧儿发现言论于她们而言又不利了,赶紧将手里的绸缎往贵叔脚边儿一扔,放大音量挑衅地道:“掌柜的,这匹布又是怎么回事?断丝、跳丝、毛边儿,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你敢说它不是你们宁和布庄卖的布?”
贵叔躬身,探出有些粗糙的老手,摸了摸绸缎的瑕疵,发现断丝和跳丝的切口过于整洁,不像是织布时落下的弊端,反而似人用剪子故意弄破的,而这种花色他根本没有卖过,他特地选了五匹送给了秀,秀不喜欢与人穿同样的衣服,因此但凡秀所有之物,他断不会再卖给他人了。他甩了甩手,以犀利目光与巧儿平视,道:“它是我们宁和布庄的绸缎,但我没有卖给你们!而且,那些跳丝、断丝和毛边儿的地方尽是你们用剪子给戳的,不是质量问题!”
“啊?原来是她们剪的啊?”中年妇女鄙夷地道。
“大胆!你竟然敢质疑当朝丞相的孙女千金?”巧儿怒急攻心之下爆出了韩玲萱的身份,韩玲萱眉心一跳,暖手捂中的手紧了紧,原本打算狠狠地训斥这个口无遮拦的丫鬟一番,谁料,人群里接连爆发出好几声对丞相府的维护,她顿时又觉得利用一下身份也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