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怒目而视:“够了,云阳!你不要企图挑拨我们和桑玥的关系!”
“信不信随你。”云阳不理会云笙,朝着朝阳宫的方向走去,今日是他本是见莫德的日子,他可不想跟云笙浪费太多的唇舌。再者,他相信云笙已经听进去了。
朝阳宫内,冷贵妃虚弱地躺在床上,宝蓝色的锦被盖住她娇柔的身躯,只露出一方雪白的皓皖。
苍鹤探出与实际年龄极其不相符的白皙柔滑的手,给她把完脉后,面色不太好看:“这一路太过劳累,身子都被掏空了。”
冷贵妃阖上眸子:“本宫不是累了,本宫是被气的!冷香凝怎么生了这么个毒蝎子?早知道,本宫当初,就该让她胎死腹中!”
苍鹤双指点上她皓皖的穴位,缓缓地注入了一些真气给她,须臾,冷贵妃的神色稍缓:“年底之前,务必把冷香凝……给本宫找出来!”
苍鹤收回内力:“你好生歇息,下个月有祭天,在那之前,我都不能入宫了,你安心静养,找人的事交给我。”
冷贵妃抽回手,不再言语,苍鹤意味深长地看了面露痛色的冷贵妃一眼,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朝阳宫。
冷贵妃闭上眼,想歇息一会儿,可有人偏不给她半分宁静。
两刻钟还为挑拨了云笙和桑玥关系而沾沾自喜的云阳,此时怒气冲冲地跑进房内,他那一双温润的眸子,浮动着勾心的戾气,他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冷贵妃的睡容。
冷贵妃懒得睁眼,只轻声叹道:“你又是发什么疯?”
云阳难以平复情绪上的波动,吐出口的话便带了几分愠怒:“你为什么要把气撒在莫德的身上?”
冷贵妃的手背搭上额头,不怒而威道:“这是你对本宫说话的口气吗?”
今天到底是怎么样了?一件事都不顺畅!
云阳的呼吸隐隐颤抖:“你说过,只要我不惹是生非,你就不会动他,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冷贵妃如今正在气头上,尚未回过神,哪里经得住自己儿子的一顿质问?她遽然睁眼,凌厉如剑锋的眸光戳入云阳发红的双目,冷冷地道:“当初牺牲他以保全你自己的人,不是本宫!人死都死了,你还假惺惺的做什么?还有,把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给本宫收起来!否则,本宫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这算是承认了?云阳的呼吸越来越紊乱,半响,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冷贵妃声色俱厉道:“还杵在这儿干什么?退下!”
云阳心有不甘地走出了大殿,临出门前,他忽然停着步,扭过头,淡淡地道:“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刚刚亲自去熬了药的庆阳公主,端着药碗走到门口,就正好听到了云阳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瞪大了眸子,随后,痛心疾首道:“二皇兄,母妃今日受了桑玥那么多委屈,你千不该万不该说这种话来伤母妃的心。”
心,她有心吗?
云阳不语,疾步离开了朝阳宫。
庆阳公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走到冷贵妃床前,定睛一看,霎时花容失色,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母妃……你……你怎么……你别吓我啊,母妃!我去禀报父皇!”
冷贵妃一把拽住庆阳公主的手,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不用,把药给我……”
马车上,桑玥听完慕容拓的叙述,笑得眉眼弯弯,几乎合不拢嘴了:“你倒是调皮!误打误撞还能找到莫德的尸体。”
慕容拓无辜地眨了眨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我随便逛逛,就逛到了,一个没忍住,手一抖,那化尸水就洒了他满脸,唉!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呢。”
桑玥把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笑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合该把他剁了,放到冷贵妃的床上。”
慕容拓眯着璀璨潋滟的眸子:“别说,我最开始真有这个打算,就想吓死那个老妖婆得了!”
桑玥双手掬起他的脸,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眼底闪动着世间无法追溯的柔情华光:“已经很好了,我的慕容拓,真的很厉害。”
慕容拓的心里甜滋滋的:“回去后好生歇息一番,我回荀府处理一些事,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桑玥瞧着他眉宇间偶尔掠过一丝凝重,不由地出声询问:“南越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一些小事而已。”云淡风轻地说完,马车刚好停在了姚府的门口,慕容拓抱着她下了马车,与她依依惜别之后才不舍地离去。
桑玥把宫里的好消息带给了姚家人,姚家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明白,跟冷贵妃作对绝对不是像桑玥只言片语所描绘的那般简单。
姚清流看向桑玥的眼神似有复杂了几分,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平静地看着陈氏拉着桑玥的手,介绍南宫雪给她认识:“玥儿,你还没见过雪儿吧,她是你未来的大嫂。”
说到“大嫂”二字时,陈氏的眼眸里泛起无法遮掩的辉光,可见她是真心盼着这个长孙媳妇儿过门。
南宫雪年方十八,长得十分端丽,浓眉大眼,肤色白皙,给人的第一印象属于大气开朗的女子,偏她性子乖巧恭顺,倒是与样貌给人的感觉不太相同。她穿一件粉红色挑金丝刺绣妆花裙,外衬透明白玉兰纱衣,发髻上点缀了几支扇形花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