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昭大惊:“不可能!”
桑玥的浓睫颤了颤,心平气和道:“皇上那么多年来不立储,就是因为没能找回这块玉佩。”
“你……”皇上在追求冷香凝的过程中就动了非她不娶、非她子不立储的念头吗?
桑玥继续循循善诱:“它可以调动一支直属于储君的、就连皇上都无权过问的秘密军队,云阳得了它,离太子之位,绝对是近了一大步。”好吧,其实她是在胡扯,但冷昭应该听进去了。
冷昭恨她,恨她杀了冷煜安,恨她夺走了冷家的四十万兵权,恨她败坏了冷芷若的名节令他蒙羞,也恨她激怒他上当、结果被冷贵妃训斥一场。所以,冷昭才想了这么个阴毒的法子,利用林妙芝来对付她。但同时,冷昭也想助云阳登基,因为冷昭贪念权势地位,妄图做冷家的家主。那么,冷昭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一物换一人,你的人送林妙芝到山脚,从我的人手里拿一封信作为释放林妙芝的证据,然后,我就将这块玉佩给你,不要企图硬抢,我绝对有能力在你的暗卫动手之前,毁了它!我虽没有内力,但反应不慢,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只是这玉佩一旦碎了,可就再无挽回的余地。”语毕,桑玥走到马车边,将玉佩抵上了车厢上的金属边框。
冷昭的心突突一跳,不得不说,桑玥手里的玉佩太有诱惑力了,他的喉头滑动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你只能赌咯!”桑玥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反正,你自始至终要对付的人是我,又不是林妙芝,你放了她,我仍然在此,届时,你要对我用什么刑罚,悉听尊便。”
冷昭在心里仔细地权衡了一番,周围他已派了百名暗卫把手,姚家的暗卫跟冷家的不过伯仲之间,除非桑玥也带一百人过来,否则根本没有逃脱的胜算。但是据他一路观察,桑玥才带了十个手下,跟子归一道守在山脚,正常的山路仅此一条,他们就算冲上来也打不过他的百名暗卫。
这么一想,冷昭就好做决定了:“好!照你说的做!”
暗卫给林妙芝松了绑,林妙芝飞忍住剧痛走到桑玥的身边,含泪而立,却是没有诉苦,这个节骨眼儿上,越诉苦越让桑玥担忧,她摇摇头,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我死不足惜,你跑来做什么?早知道我跟你下山,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情愿一辈子呆在熄族。”
林妙芝一句不好的话,但桑玥如何不明白?且不论林妙芝被人掌了掴,一个清白女子被陌生男子剥得干净,一览无遗,这是一种怎样的屈辱和痛楚?他们次日再一大肆宣扬,林妙芝的名节算是毁得干干净净了!况且,冷昭还当着她的面对林妙芝用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桑玥敛起心底的怒火,宽慰道:“你先下山,子归会护送你回府。”
林妙芝坚决发对:“我不要!我情愿死了,也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桑玥把林妙芝一推,给冷昭使了个眼色,冷昭大掌一样,暗卫接住了林妙芝,点了她的穴,扛着她往山下走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月牙儿几进几出,玩转于云端之巅;繁星忽明忽暗,闪烁在穹宇之内。
长时维持着抬臂的姿势,桑玥的胳膊几乎麻木得无法动弹了,指尖开始颤抖,偶尔带动玉佩和金属发出微弱的碰撞之声。
冷昭的双耳一动,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脚底生风,三步并作两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来到了桑玥的面前,夺了她手里的玉佩!
桑玥的胳膊猛然一滑落,血液急速回流,那种麻麻胀胀的感觉,难受得叫人抓狂。
冷昭仰天长笑:“桑玥,你还是栽到了我的手上吧!我倒要看看,现在,谁还能救你?你害得我失去了最钟爱的儿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语毕,摸出腰间的匕首,去了鞘,阴险地笑着:“先割了你这张美人皮,再让你尝遍每一个酷刑!”
一刀下落,桑玥弯身一避,冰凉的剑气贴着她苍白的脸一晃而过,她的毛发就在那一瞬间根根竖起了!
夜风呼啸,如宝剑的利刃,拼命割拉着她柔弱的肌肤,恐惧陡然蔓过她的四肢百骸,拒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但冷昭离他那么近、那么近……
嘭!
千钧一发之际,车厢炸裂,马匹吓得四处狂奔,两道黑影拔地而起,一人拉过桑玥,一人踢向冷昭。
冷昭怎么也没想到,车厢下面居然贴了两个人!
但转念一想,不过才两个人而已,难不成能够跟他的百名暗卫相对抗?
那人提着桑玥一跃至寺庙的屋檐上,同一时刻,冷昭一声令下,十名暗卫围住了另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嘲讽一笑:“才十个人,就想拦住我?”
话音刚落,指缝里的十枚暗器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那些暗卫夺命袭去!
一连几声惨叫,暗卫已折损过半。
冷昭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方妖孽?竟然如此精通暗器之道?他又打了个手势,五十名暗卫朝他急速冲来。这一回,有了前车之鉴,暗卫们都格外注意他的暗器,他心知眼下再来个出其不意的招着实牵强,于是拔剑和五十几名暗卫开始了殊死搏斗。
另一边,冷昭又指挥余下的暗卫去屋檐上捉拿桑玥。
只听得,又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之响,紧接着,尖叫痛嚎,凄厉地划破寂静长空,在山野徐徐飘荡,回音如潮汐,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