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传来剧痛,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要当了皇后,立了储君,来一出换子的戏码又如何?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有利的条件统统站到了冷贵妃的这边。
难道,冷香凝真的无望了?
“皇后娘娘驾到——”
一股强大的干扰自东南方伴随着宫人的通报时,袭上了苍鹤的八卦盘,眼看那卦眼就要完美地契合在相应的位置上,八卦盘却砰然碎裂!他胸口一痛,喉头涌上了一股腥咸。
就差半步……
云傲和文武百官不可置信地齐齐转过身,只见,新出的一缕日晖不偏不倚地照在了一个墨蓝色的人儿身上。
时间仿若悄然静止了,来人身穿墨蓝色翟衣,衣袖随风鼓动,裙裾拂过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如一团浮动的墨云,隐隐透射着神秘而又祥和的气息。
她的肤色白皙莹润,脸颊的轮廓完美无瑕,一双秀眉远如山黛,一双凤眸晶莹璀璨,乍一看去,似有泪花闪耀,再一定神,方知那是眸子里熠熠跳动的锋芒。
她看人的眼神,纯得似一捧瑞雪,重得像整个世界。
若说冷贵妃给人的感觉是强势、是威压,那么,她给人的便是一种包容,海纳百川的包容。在这种包容下,所有的妄念都消弭无踪,那些坏的、复杂的、阴暗的,全都开始自惭形秽。
在她身后,是思焉,怀公公和怀公公精心挑选并严苛训练出的十二名宫女。
“香凝!”云傲做梦都没想到,香凝会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什么天灾*,什么民心暴动,什么战火硝烟,统统都抛诸脑后,十八年的思念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几乎忘了这是在祭坛,其实不止他,文武百官们,都不知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环境。
皇后娘娘不是死了吗?
活见鬼了?
云傲呆怔了半响,直到冷香凝愉悦地走到他跟前,那股熟悉的香风扑鼻,他才如梦初醒,他想要握住冷香凝的手,冷香凝却是屈膝一福,端庄得体地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云傲的手僵了片刻,很快,扶起她,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皇后平身。”
“谢皇上。”
冷贵妃也在颤抖,不过她是气的!怎么会这样?慕容拓和荀义朗不是被拦住了吗?冷香凝……冷香凝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大抵怎么也不会想到,冷香凝早在桑玥和郭紫仪发生争执的时候,就悄悄地换了一辆马车。慕容拓和荀义朗一路杀到底,牺牲了那么多血卫和枭卫,其目的无非是混淆视听,让冷贵妃和苍鹤放松警惕罢了。
冷贵妃派人监视了所有跟冷香凝和桑玥有关的人,包括姚家的、冷家的、荀家、陆家的、陈家的以及南宫家的,都未发现异状。她实在想不通,冷香凝是坐谁家的马车抵达天坛的!
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怀公公继续扯着嗓子,高声呼道:“云恬公主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桑玥从容优雅地、步履沉稳地迎面而来。她内衬正红色绣百花长裙,腰束鎏金带,外穿月牙白对襟华服,衣襟和宽袖开满瑰丽的红珊瑚,远远望去,那珊瑚似隐约汇成欲火凤凰之形,翱翔于瑞雪巅峰。她未梳发髻,绕了一指固定于脑后,缀红宝石华盛于额前,晶莹剔透的色彩与衣着的华彩交相辉映,红光万丈。
她就是那冉冉升起的旭日!
她双手交叠于额前,给云傲和冷香凝行了跪拜之礼,启声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云傲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笼罩了十八年的愠色于此时完完全全地荡然无存了,妻子,女儿,一家团圆,再没什么,比这更能触动他的心。他扶起桑玥:“平身。”
底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桑玥……桑玥……是云恬?
难怪皇上会那么疼她、宠她,她竟是皇后的女儿!
冷芷若的指甲一断,划破了光鲜亮丽的衣裙。
戚寻欢的父亲,广平侯跪地,扬声道:“皇上!凤抱明珠,皇后娘娘和云恬公主才是应验了国师预言的人!天灾之所以会停,不是因为贵妃娘娘的祈祷,而是因为皇后娘娘和云恬公主的到来!臣,恭喜皇上,寻回我大周国母和公主!”
冷贵妃的眼眸里陡然掠过一丝厉色,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有灵光闪过:广平侯!冷香凝……是在广平侯府的掩护下来的!怎么可能?桑玥怎么可能跟他们勾结到一块儿?
广平侯府向来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皇储之争,就连当年瑶兮公主纳了戚寻欢为驸马,广平侯也不曾流露出半分为瑶兮公主卖命的意思。冷贵妃当然想不到戚寻欢的头上,更想不到桑玥会方便戚寻欢跟瑞王侧妃私通。
广宣侯恨得咬牙切齿,面向云傲,恭敬地道:“皇上,恕微臣直言,皇后娘娘先是被囚禁十五年,再是无缘无故失踪了三年,皇后娘娘的贞洁,只怕早已不保!”
云傲气得面色铁青:“广宣侯!你是当着先祖和文武百官的面,质疑一国皇后吗?”
广宣侯不卑不亢道:“微臣实话实说,想必大家跟微臣一样,心里都对皇后娘娘这么些年的行踪十分好奇,被囚禁的十五年倒也罢了,毕竟有据可依。但最近的三年,还请皇后给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话一出,人群里已有人开始互相交换眼色,碍于祭天的重大诚,他们虽不敢做声,但那怀疑如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