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的眸子里泛起意味深长的波光,深深地看了桑玥一眼,道:“多福海,把凤峪太女,从即日起,由太女统领后宫,淑妃……”
他顿了顿,“暂时从旁协助吧。”
冷香凝的呼吸一顿,眼底掠过一丝暗光,唇角的笑却依旧和暖迷人。
呵,监国之权可远没有凤印来得实秤,云傲尚能理朝,她这监国大多数时候都只走走过场,用处不大。但有了凤印,这个后宫基本就是她说了算了。自此,假皇后只能更加卖力地取悦云傲、讨好云傲。
那么,好戏就要上演了。
冷煜泽,你拟好了开头,却永远猜不中结局。
桑玥一走,冷香凝就躺进了云傲的怀里,眸子里染了一层泪意,哽咽道:“你……你太欺负人了!什么都让玥儿做,你……存心不让玥儿好好陪我!存心要累着玥儿!”
云傲拍了拍她的肩膀,软语道:“香凝,玥儿是我们的孩子,将来要继承我的江山,累是必然的。”
冷香凝吸了吸鼻子:“因为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才有资格继承江山吗?”
云傲笃定道:“是,必须我们的孩子。”
“那……”冷香凝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但唇瓣动了动,最终没说,云傲又道:“香凝,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那么多孩子里,属她最像年轻时候的我。”
冷香凝的软软糯糯地道:“你是男子,她是女子,终究不一样的,我不求我的玥儿继承什么江山,我只要她快快乐乐的!”
云傲幽暗深邃的翦瞳里划过一丝流彩,若细细分辨,竟是自豪:“千百男子,也不及她一人。”
冷香凝的右唇角一勾,冷意潸然。
桑玥离开华清宫后,并未回东宫,而是带着沐倾城出宫去刑部大牢探望了铭嫣,铭嫣是特殊囚犯,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刑部后方的一个僻静院落,桑玥和子归抵达那儿时,她正躺在木板上午睡。
她倒是乐得清闲!
“铭嫣。”
铭嫣睁开眼,没有流露出多少诧异之色,坐直了身子:“太女殿下来这污秽肮脏的地方做什么?”
桑玥牵了牵唇角:“我只想来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要看笑话的话,恕我不奉陪了。”说着,铭嫣倒头就拉过被子盖住了身子。
桑玥在木凳上坐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答也成,不答也成。你故意和姚俊明两兄弟保持来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离间他们的关系,是不是?”
铭嫣不语,桑玥不甚在意,接着道:“但,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要牢固许多,姚寇在知晓了你的意图之后,顾及你腹中的胎儿,没有拆穿你,而是选择将你留给了他的哥哥,敲那时,两国战乱,他远赴沙场,你不爱姚俊明,于是装作被南宫氏威胁,离开了京都,开始了你的第二项计划之旅。由此我推断,你心里真正爱的……是姚寇。”不然,她也不会执意要怀上姚寇的孩子了,或许每次和姚俊明行房之后她都喝了避子汤。
铭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桑玥装作不知,淡笑出声:“你真是能忍,十六颠沛流离的日子,让姚秩跟你吃尽苦头,为了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潜能和仇恨,你甚至不惜故意去往邓鸿凌所在的县城,当着姚秩的面被邓鸿凌强暴,你怎么狠得下心?”
铭嫣终是忍不住辩驳出声:“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姚秩将来要世袭他父亲的爵位,要成为和他父亲一样强大的人,就必须在炼狱里跌打滚爬,磨出常人所没有的心性。”
简直是变态!不过她越激动越是证明她的心里愧对姚秩。
桑玥鄙夷地瞟了她一眼,用如此残忍的法子去训练一个孩童,与训练一个工具有什么不同?在她眼里,可还有夫妻之情、母子天伦?
“你背叛了姚家,让姚秩如何自处?”
铭嫣的长睫一颤,冷冷地道:“他是胡国人,从此再也不会回大周。”
桑玥眼底的嘲讽和笑意加深:“你错了,他是大周姚家人,骨子里流着姚家血,他终有一日会为了捍卫姚家而跟自己的生父兵戎相见,不是他杀了姚寇,就是姚寇杀了他,你一生最爱的两个人相互厮杀,这些,都是你乐见的?”
铭嫣的神色仍是无波无澜:“他不会,因为他是胡国人,我们胡国人和你们大周人不同,你们一点儿威逼利诱就可以背信弃义,但我们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这么说,胡人都是信守承诺的了。”桑玥忍俊不禁地笑了,“姚秩临走时,曾对我说,不管姚家其他人是什么态度,他会竭力拥护我,他杀的每一个敌人都是奉了我的旨意。我起初有些不信,现在么……谢谢你让我宽心,我等他回来。”
铭嫣的面目霎时狰狞成了一片:“有乌苏女皇看着,你别指望他能逾越国界!”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乌苏女皇?这么说,姚秩被带回胡国帝都了。
出了关押铭嫣的房间,桑玥问向沐倾城:“看清楚了?有几成把握?”
沐倾城再次环视四周,眸光渐渐凝重:“若倾城说七成,殿下会怎么办?”
“换人。”
沐倾城一愣,正色道:“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