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静静观察着慕容庆的动静,她屡次激怒他,以他暴躁的性子居然没拿她怎么样!仿佛早有心里准备似的!桑玥的头脑飞速旋转,一道精光闪过脑海,她敏锐地抓住,反复推敲了几遍,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不过,现在不是证实这个猜测的时候,眼下要先弄清楚慕容庆将自己抓来的目的。
她静气道:“殿下,我十分配合地来了,多有诚意!殿下也有点诚意,告诉我你的目的呗!是杀是剐,总得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慕容庆仿佛想起了无比开心的事,慕紧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本王对你并无恶意,所以还请桑秀不要因为此事恨上本王。”
“殿下不说明白,臣女恐怕真的会记恨呢。”
“我只是想请桑秀与本王携手对付一个共同的敌人。”
桑玥眉梢轻挑,面露惑色:“共同的敌人?”
慕容庆端起茶茗了一口,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本王与桑将军、桑秀是一艘船上的人,桑秀心知肚明,又何明知故问呢?”
桑玥如冷月般漾着清辉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慕容庆是慕容耀的支持者,定国公府在表面上却是摄政王的支持者,按理说,慕容庆应该视定国公府为敌才对,怎么会说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慕容耀已经将定国公府的立场透露给了慕容庆?
慕容耀,你能不能别这么容易相信人?
慕容庆亲自端了一碟可口的糖枣糕放在桑玥身侧的桌子上,语气里带了一分讨好:“如果桑秀肯配合的话,这个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糖枣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慕容庆从何得知?桑玥只疑惑了一瞬,尔后冷道:“靖王殿下也参与了吧!”
慕容庆愣了楞,并不作答,但桑玥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若说方才她只是怀疑,现在就变成确定了。
慕容耀,你居然利用我!
桑玥耸耸肩:“我无能为力,配合不了!”
慕容庆碰了个钉子,勉力挤出一个谦和的笑:“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打击摄政王府的机会,桑秀应该好好把握才是。”
打击摄政王府?她在摄政王府就认得慕容锦和慕容拓……“你要对付的人是慕容世子?”
慕容庆摇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慕容拓。”
桑玥端着茶杯的手一滞,忙垂眸掩住眸中的异样,片刻后,扬起一抹似嘲似讥的笑:“殿下打着对付摄政王府的名义来公报私仇,这样的行径恕臣女实在不敢苟同!”
“怎么会是公报私仇呢?慕容拓一死,定能重创摄政王一脉!”
“殿下如果真的想重创摄政王,应该对付慕容锦才是,因为他才是摄政王世子。这些年他入朝为官,大大小小的功劳立了不知凡几,德高望重,百姓也极为爱戴他,他才是摄政王府的一颗中流砥柱。慕容拓算什么?一个恶名远扬的纨绔子弟,摄政王为了给他善后大费周章。他要是死了,百姓大呼万岁,幕僚暗自叫好,摄政王的人生从此不再有污点,你还能说这是在打击摄政王一脉?”
慕容庆的嘴角抽了抽,桑玥到底是在骂慕容拓还是在骂他?
桑玥嘴角一勾,慕容庆,你和慕容拓半斤八两,他恶名远扬,你就声名狼藉。
“秦王殿下,臣女奉劝一句,你实在不该将臣女扯进你与慕容拓的私人恩怨里。”
“为何?”
“因为,你用我是威胁不到慕容拓的,他根本不会来。”
“哈哈哈!”慕容庆仰天大笑,“桑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他来了,你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他不来,我安全送你回府,并备上厚礼致歉。”
“我要是不答应呢?”
“其实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了,你以为我在茶水和糕点里下了药,所以一直捧着杯子,却不吃不喝,殊不知,早在马车上我就已经对你下了药。”
桑玥勃然变色:“马车上?熏香?”
慕容庆笑得连肩膀都在颤抖:“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了呢?不知道慕容拓看到他的心上人身陷囹圄,会做出怎样的牺牲?本王真的十分好奇!”
桑玥手一抖,杯子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她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冷如寒冰的眸光扫过慕容庆的脸,似要将他憎恶的嘴脸割下来一样。慕容庆的心陡然一震,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面颊,仿佛一个不小心真就会被削去一块皮!
好阴翳的眼神!
“我不管谁在你面前造了谣,但我对慕容拓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不要觉得他在宴会上替我出了两次头,就认为他心仪于我,我告诉你,你想得太天真了!”
“桀桀,你是真不知道慕容拓对你的心思,还是故意骗我放了你?”
桑玥冷冷地看着他:“慕容拓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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