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桑玥不够,又跑出个碧洛?楚婳的脸沉了几分,有种被算计的错觉。
“你胡说什么?”碧洛怒目而视,怒火引动断裂的筋脉发出刺骨锥心的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拓趁机抢过话柄:“唉!你看看倒也罢了,为什么要企图杀她?我曾与你朝夕相对,又怎会不知你的琴音能救人亦能杀人?”
朝夕相对?南越最圣洁的大祭司竟然与慕容拓那个那个了?殿内哗声一片!
慕容拓状似无比惆怅:“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理我,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你说你误会得多离谱。”
众人当然明白慕容拓口中的“她”是桑玥,不由地齐齐在心里“哦”了一声,这么说,桑玥是清白的,她与慕容拓并未私相授受,不顾女德妇德和慕容拓厮混的人……是碧洛!
碧洛气得两眼冒金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一个男人当众羞辱成如此不堪的样子!她咬牙道:“慕容拓,你不要含血喷人!”
慕容歆冷声道:“拓儿,开玩笑要有个度。”
慕容拓摊开双手,耸耸肩:“我没开玩笑。”
“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碧洛大祭司的事呢?”慕容歆寒冷的眸光几欲要将慕容拓冻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慕容拓眨巴着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双手插抱胸前:“知道了你还不立刻拆散我们?我和碧洛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没有人证来推翻他,哈哈!
慕容耀审视的目光自桑玥和碧洛的身上流转而过,桑玥恰如其分地翻开帕子的一角,露出一片腥红。慕容耀一怔,碧洛当真对桑玥下手了?碧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凡能奏出音律之物在她手中皆可化为杀人利器。他的眸光渐渐寒凉,将原本打算求情的话吞咽下腹。
慕容拓见碧洛仿佛又蓄了几分力气,赶紧抢了白,痛心疾首道:“我是个孝子,婚事当由父母做主,你虽贵为大祭司,可惜终究是平民出身,做不得正妻,我本打算纳你为妾,奈何今晚你已对我动了杀心,万一你杀我不成,迁怒于我的父王和母妃可怎么好?我慕容拓绝不做那不孝子孙!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只能对你、对你腹中的孩子说抱歉了。”
腹中的孩子?碧洛大祭司竟然珠胎暗结?一片眼珠子和下巴掉地的声音。
楚婳招了招手:“没关系的儿子,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休了她也不迟。”
碧洛血气上涌,浑身抖个不停,眸子里的怒火似要将慕容拓焚化于一席月光之间:“慕容拓!我与你根本没什么关系!又哪里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要侮辱我的名节!”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名节毁了,他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啊!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慕容拓面色哀戚,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我承认我们虽然朝夕相对,但一直恪守礼义,那一晚,是我喝多了,我很抱歉。”
“你胡说!”
“好吧,我是清醒的,我孟浪了。”
碧洛发现自己正在被慕容拓牵着鼻子走,于是改变策略,转而看向两侧的宾客,正色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我乃堂堂圣教大祭司,终身献于圣主,我绝不会与他苟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慕容拓疑惑地凝眸,摸了摸下颚,避轻就重道:“碧洛你刚刚说什么?没有怀上我的孩子?难道你是骗我的?为了留住我的心,你竟然假装有孕?那晚你故意把我灌醉……就是为了这个?”
这一下,众人崩溃了情……是碧洛强上了慕容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慕容拓真可怜!
碧洛纵然天赋异禀,修为极高,但心高气傲,又不善于隐忍,于是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了。她扬起手朝慕容拓冲了过去,慕容拓闭上眼,仿佛自觉愧疚,要以死谢罪。这一刻,众人反而觉得慕容拓深明大义,碧洛胡搅蛮缠了!
楚婳急得抓住慕容宸瑞的手:“王爷!”
慕容宸瑞大掌一挥,将碧洛拂出大殿,碧洛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青石地板上。既然碧洛是慕容耀一派的人,他正好欠缺一个惩治碧洛的理由。他沉思道:“碧洛行刺朝廷重臣,念其曾造福于一方百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遣出京城,终身不得返京!”
桑玥暗生佩服,慕容宸瑞沉得住气,在关键时刻依然保持头脑清醒,实乃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经此一事,碧洛的声誉将会大幅受损,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追随她的信众依旧不少,慕容宸瑞若真处死她,必定会激起民愤。倒不如表面放她一条生路,暗中大力散播谣言,让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她。
桑玥再看向慕容拓,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从今往后,京城里还有谁敢把女儿嫁给他?莫不都认为他浪荡成性,fēng_liú不羁了。
慕容拓跪地磕了个头:“儿臣祝母妃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楚婳鼻子一酸,泪水溢满了一双眼眸,十八年,这是儿子第一次对人磕头,就是早年见他祖父玄武帝时,他亦是不曾下跪。
慕容宸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桑玥,面色如常。
“儿臣有礼物要送给母妃。”慕容拓起身,从怀安手中拿过一幅绣品,缓缓展开,楚婳和众位宾客不由地眼前一亮:这是一幅双面绣,一面是紫气东来、旭日出海;另一面是美人如仙、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