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战千澈每次心疼她,想劝她停下休息两日,她都不肯,非逼着继续赶路,因为前两日又收到了一封电报,据说自以为长生不老的战千启已经极尽疯狂,在朝中大肆残害忠臣,其行径比商纣王还残暴,而这一切的源头所在正是因为他不久前新纳的妃子上官娓儿。
上官娓儿如今好似苏妲己附体一般,在大肆蛊惑战千启,带着女眷妃子秽乱宫闱,眼下前朝后宫仿佛都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所以白浅凝才催促着战千澈快点赶路,不敢停歇。
马车一路疾驰,每到一座城池他们便会重新换一架马车,不知道沿途换了多少次马车,他们才终于进了晋城境内。晋城不愧是邺国皇都,即便边境再生战乱,这里繁荣依旧,没有半分萧条景象。只是坐在马车上行了一路,白浅凝也听着马车外的百姓们议论了一路,看样子战千启这民心是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马车停止了一座茶楼前面,这茶楼不大,位置也偏,所以清清静静的,没什么人。
战千澈扶着白浅凝下了马车,就见韩语冰从里边走了出来。她看着门外的两人,面上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绕有试探之意的问道:“客官想喝什么茶?”
“上好的竹叶青。”战千澈未加掩饰的声音响起,韩语冰才终于确信了他们的身份,而后朝一旁欠了欠身,将他们请了进去。
“关门!今天歇业。”韩语冰走进正堂朝身旁的丫头吩咐一句,而后才带着战千澈和白浅凝进了后院。她知道战千澈和白浅凝今日会抵达晋城,所以一早就将店里的人支使去了别的店铺,只留下了战千澈安插在这里的两个影卫。
影卫们看着被韩语冰带到后院的陌生男女,也是愣了愣,末了,才听战千澈说道:“是我,不必怀疑,易容术罢了。先下密室吧,一切从长计议。”
“是!”听到战千澈的声音,两人才打消了顾虑。
而韩语冰听到战千澈说起易容术,才迟疑着看向她们的脸,确实,他们脸上的皮肤与人皮面具不同,像是真的一般,可是这世上又是哪来的易容术呢?琢磨了一路,韩语冰也未来得及问出口,一抬头他们已经进了密室。
这间密室很宽,足够容纳上百人,里头桌椅齐全,正是为了方便议事才修建的。白浅凝在战千澈示意之下将耶律尘和慕言,以及慕言的几个心腹都带出了空间,密室之中凭空出现了几个大活人将包括韩语冰在内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这份惊讶很快就在他们看清凭空出现的几个人中有天玺国国君时便被另一份惊讶取代了。
“您是......天玺国君耶律尘?”韩语冰最先开了口,从前她宫宴上曾经与耶律尘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年岁久远,耶律尘如今也年过半百,她还是认出了他。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了自己言语里的疏漏,忙欠身施礼:“见过耶律国君,方才言语失敬,还望海涵。”
“你认得我?”耶律尘声音爽朗,中气十足,待他仔细的看清了面前的女子后却是微微蹙眉,问她:“你是邺国皇后的长姐?”
“是!”韩语冰对耶律尘回话时带着一种让白浅凝几乎不敢置信,也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恭顺和谦卑,这样的神情仿佛从来不该出现在韩语冰的脸上。只听她应了一声,又像是担心耶律尘误会一般,匆忙解释道:“我从前所遭受的一切都拜韩若言所赐,所以耶律国君不必担心我与他一党,况且她如今已经死了。”
“哦,本王到不是这个意思。”耶律尘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密室,又看向战千澈问他:“当日你救下的女子就是她?”
“是!”战千澈回话的声音略微压低了几分,像是在提醒耶律尘不要提及当日的往事。耶律尘自然也会意,转而又朝韩语冰道:“我从前受邀入宫,可是见过你的舞姿,颇有几分王爷他母亲的韵味,你如今还跳舞吗?”
“多年不曾跳过了。”韩语冰语气里仍旧是百年难得的恭敬,恍惚之间唇角好似还含着丝丝点点的笑意。
白浅凝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当战千澈怕白浅凝太累,吩咐韩语冰带她进另一间密室休息的时候,她便叫住了韩语冰:“等一下,我有些好奇......”
“难道不应该是我对你好奇吗?”韩语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白浅凝,问她:“方才那一出让我恍惚觉得你是哪路神仙,看来是我想错了,神仙是不会有好奇想不通的事来问我的。说罢,你留我下来想问什么?”
白浅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但也并未介意,只是坐到床边指了指面前桌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才道:“我好好奇的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了解你从前的性子,所以对你面对耶律国君时的态度有些好奇,你不觉得吗?你对耶律国君的敬重有些超乎寻常,这不像你。”
“这有什么?但凡深情地男人,都值得我韩语冰高看一眼,更遑论是他。”韩语冰像是也没想到白浅凝叫住她竟是问这样寻常的小事,却也坐下来,缓缓的继续说道:“从前我待字闺中,就听了关于耶律国君和王爷生母的不少传言,命妇们都说他是先帝的手下败将,丢了城池也丢了心爱的女人,后来他多次举兵想将心爱之人夺回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人们又将他当成笑话,说他儿女情长,没有君王气魄。呵......”
韩语冰说到此处,神情里满是轻蔑和不屑,她轻笑一声又道:“那是那些人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