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乐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三个小伙伴就明白了,现在就算有九头牛拉他,也不能让他回头,也就不再阻拦吴乐,倒是吴乐的姨母伸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吴乐,嘴里却没有说出任何阻止吴乐去换皮的话语。
黎锦羲的妈妈甚至泪盈双眸,还是血浓于水啊,虽然平时吴乐一回到那个不是自己的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有时一个星期都和姨父姨母说不上一句话,他们都是直接把钱塞进吴乐房间的门缝里,甚至不夹带一张询问的纸条,但这时姨母流露出来的不忍,让吴乐是真切感受到了亲情的存在。
吴乐伸手拭去姨母的泪水,少有的对她露出微笑,安慰着自己唯一剩下的亲人:“姨父姨母你们别担心,不过就是一个皮肤移植的小手术,我也是为自己的罪过在赎罪。”
说罢,金旻的爸爸一步就跨了过来,狠狠地拽走了吴乐,走出病房,径直走向手术室。
其实刚刚在金旻病房里絮叨的时候,奶油早就在身后轻声告诉吴乐这种手术风险基本为零,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手术环境卫生干净,最多就是在手上留块儿疤,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吴乐作出决定后,他的三个小伙伴都不阻拦了
但是可怜的姨父姨母不知道啊,所以姨母甚至哭了出来,但也恰恰就是姨母的眼泪,让吴乐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亲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金旻的爸爸连拉带拽、一步不落地拖着吴乐就往手术室走,吴乐在医院的走道里借着扶手,使劲儿一甩,终于把那钳子般的手给摆脱了:“金叔叔,我理解您想赶紧让金旻恢复的心情,我也有心赎罪,但您能不能别像抓兔子似的抓着我,我自己有腿,能走。”
说罢吴乐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前走,不在管身后那个人,因为在他心中,他已经作出了献出自己皮肤的决定,他也就不再欠金家什么东西了,更没有必要给金旻的爸爸好脸色看。
吴乐先一步踏进金旻的爸爸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室,里面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再没有其他人了。
金旻的爸爸随后紧踩进来,立马吩咐女医生:“人到了,赶紧给他做分析,然后移植皮肤。”
那女医生听闻,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做分析吗?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家的血脉。”
嘿,原来金旻的爸爸也不是百分百确认吴乐的皮肤就和金旻的皮肤能百分百匹配啊,临近这动手术了倒还是担心起来,万一这皮肤不匹配,对他的儿子可是会造成二次伤害。
“行吧,上来吧。”女医生示意吴乐躺上手术台。
那女医生的声音极其刺耳,但吴乐此时都无暇顾及这些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只能一切照办了,可是刚一躺上手术台,吴乐便觉得不对劲,这做手术怎么不消毒就直接躺手术台上啊,如果被真菌感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吴乐马上挣扎着要起来,可是那个女医生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麻醉呼吸面罩准确地怼上了吴乐的脸。
药效来的很快,意识在慢慢消散,吴乐在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剩最后半分力气的时候,努力的搜寻着眼前这个白褂白口罩白帽子的女医生的特征,终于他看见了。
一双血红的眸子!非常瘆人!难道这医生动手术还带着美瞳?这该死的红色让吴乐似乎闻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没来得及再细看,意识已经飘远,带着生死未卜的重重疑惑,吴乐终于还是合上了双眼。
借用某个以辽宁省省会城市命名的小品演员的话——“眼睛一闭一睁,一场手术就过去了。”
等到再次苏醒过来,吴乐已然从手术台上被人抬到了病床上,周围围坐着的还是那三个熟悉的稚嫩面孔,只是不见了姨父姨母,那对之前让吴乐感受到亲情温暖的夫妻。
黎锦羲首先察觉到吴乐醒了过来,他拍了拍正在玩手机的匡河和脑袋正躺在吴乐小腿上睡觉的奶油,一嘴的哈喇子淌了吴乐一腿。
“哥,你醒了啊。”黎锦羲也终于不再避讳什么,直接管吴乐叫哥。
吴乐点点头,顺带抽出已经被奶油压麻了的腿,踹了奶油一脚。
奶油从梦中被人踹醒,还撒着起床气:“谁呀!我正吃着巴西烤火鸡呢,干嘛把我弄醒。”见是吴乐已经苏醒过来,奶油马上狂喜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吼叫着要抱吴乐,毕竟是吴乐替他们受了这些罪。
吴乐赶紧用脚抵住奶油胖子的小腹:“行了,你瞅瞅你在我腿上留下的这些口水,赶紧给我擦干净咯。”
奶油见状也很不好意思,张罗着要更靠近储物柜的匡河把纸巾拿来,匡河顺势把纸巾拿出来,没用上奶油,自己给吴乐擦上了,一边帮吴乐擦着湿哒哒的小腿,一边笑骂着奶油:“我说你这个睡觉流口水的毛病啥时候能改啊?再说了,我们约好着一起等吴乐醒过来,你倒好,睡得比动手术的人还死。”
四个人都笑开了,大家都在为又度过了一个难关而开心,这时,过了麻药的吴乐手臂开始涌来阵阵灼痛,他转眼看看自己的左手,被纱布环环缠绕,包了个严实。
吴乐战战兢兢的问他们三个:“我的···我的伤口怎么样?”
黎锦羲的脸上依旧藏不住笑意:“没事儿了哥,手术很顺利,金旻也在你进入手术室后马上被推了进去,听金旻的爸爸说手术很成功,他就先带金旻回去静养了,我爸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