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最近他天天顶着无论是爹娘,兄弟,两个妹妹,还有嫂子,弟妹们一个个你太不识好歹的眼神,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只要他的人影一出现,家里总会有人对他说:“老二啊,你已经不小了,如今有人肯嫁给你,你就该烧高香了,还挑剔,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吧,其实这些都还能忍受,可只要自己一拒绝,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就被他们娘弄得哭声震天,两个妹妹更是用含泪外加控诉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意思明显告诉自己,二哥,你快点成亲吧,不然,我们都嫁不出去的。赵守孝绝对是一个疼妹子的好兄长,只是,两个妹妹最大的才十四岁,小的只有十二岁,弄得他都不明白,这是两个妹妹心里的想法,还是跟着家里的人瞎胡闹。
于是,天天脑门刻着一个大大烦字的赵守孝是每天是早出晚归,希望自己这样躲着,过一阵子她们闹够了,也就消停了,
今天早晨,他依旧天不亮就出了门,却没有想到会在河边看到肖大丫,她不是跳井了吗?怎么又在这里洗衣服,瞧瘦成那样子,他都好奇,她那细细的胳膊倒是怎么将那么一个大木盆搬动的。随后那凄凄惨惨的歌声配上好听的声音让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都想哭,特别是她被身后的一群大婶惊吓时,那红红的大眼睛,惊恐无措的模样,像极了山上被他追逐的惊恐小兔子,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她带回家好好养着的冲动。
当然,赵守孝并没有真的上前,只是目送她仓惶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心不在焉地在山里转悠,第一次,他的脑子里全是肖大丫的样子,令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是撞邪了,毕竟在他看来,肖大丫长得不好看,身子干瘦,用娘的话说,那肯定是不好生养的,除了那一双眼睛,便再没有能吸引他的,可为什么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呢?就是肥肥的腿子从他面前大摇大摆地路过,他都没有觉察。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在赵守孝决定先将问题抛开,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想,细细想,若是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他完全可以想象家里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可事实上呢,正在赵守孝刚刚振作精神,决定找些小动物再砍些柴火回家交差时,他刚刚还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脸上完全没有清晨时的悲苦,带着开心的笑容,那双好看的眼睛流光溢彩,比天空中的星星都要好看,他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得很是厉害,也不知为何,在思想还没来得及时,身体已经迅速地躲在树林里,从远处偷偷地望着那人。
见她采摘的全是些没用的野花,却将眼睛笑得弯弯的想月牙一般,那样的欢快,让他的心情都不由得跟着飘扬起来,即便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径很是不对,可是双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实在不知道那梅花有什么好看的,那傻姑娘却高兴地似乎找到宝藏一般。
而此时,赵守孝的心里是既着急又担心,这姑娘不会是井水进了脑袋,是个真傻的吧,现在刚开春不久,饿了一冬天的动物可很是凶狠,就是常年打猎的自己,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往深山里去的,这个傻妞还真敢,之后,终究还是不放心,扯了扯肩上的弓箭,板着脸,一跺脚,便跟了上去。
赵守孝所担心的问题肖瑶自然明白,不过,对于她这个在热带危险的森林里待上好几个月都依然完好无损,自然也不会将那么小小的危险放在眼里,如今她心里最重要的事就是整出一张能睡觉的床板。
“呵呵,你们还真是大胆啊。”看着已经是第三批的野鸡从自己身边得意洋洋地走过,肖瑶觉得若是再放过,就有点对不起这大自然的恩赐,于是,蹲下身子,捡起一颗小石子,眼睛一眯,扔了出去,很是巧合的是,那只被打中昏迷的野鸡顺着石子的力道,撞向一颗不小的树,彻底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这姑娘运气也太好了吧!在远处看着的赵守孝没有瞧见肖瑶的出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是那只野鸡不知道发什么疯,撞树自杀了,想到这里赵守孝傻眼了,他打猎也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今天的午餐有找落了,欢喜地捡起那只已死的野鸡,放进背篓,她就说嘛,有这么一座大山在,肯定饿不死她的,再看着四周的环境,满意地将目标定在离着她一百米远的,至少比肖雷的腰还要粗的大树上,这样的大树,几块木板就能拼成床板了吧。
她又要做什么?看着肖大丫两手紧紧握着砍柴刀,眼两眼放光地朝着那一棵大树而去,“碰,”一声巨响,砸在了赵守孝的心上,定眼一看,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心力交瘁了,这姑娘竟然在砍树,心倒是挺大的,那么大一棵,就是她能砍下来,能带回去吗?最重要的是,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引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小动物。
在赵守孝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劝劝,在肖瑶砍树看得十分欢快的时候,一声虎啸,直接震得两人都停下了各自的事情,很快,脚下的徒弟微微颤抖,从大山深处,一只身形巨大的老虎,迈着王者般的步伐,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又像是自己睡觉被人打扰带着严重的起床气,一步重过一步。
完了,赵守孝双腿微微打颤,他打过野猪,打过野鹿,甚至曾经同村里人一起围杀过狼群,可与眼前的老虎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