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茅厕都不知道去了几次的三人眼里终于露出了急色,当然,其中最为镇定的就是肖大生,从进入县衙的时候,看着不同于他们家的张杨华丽,带着内敛低调却同样奢华的装饰,还有来往的下人规矩的模样,他心里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这县太爷会将他们搁在这里,这么久都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是,即便是心头不满,却也没有半点法子,好在,最初见到的管家再次出现,带来了令他们精神都为之一振的信息,跟着管家,沿着过道,走了大约两百米的距离,“进去吧,县太爷在里面等着三位。”
县太爷,三人提着心,压抑着心里微微的害怕,想着此行若是顺利,即便没有最初所想的大富大贵,可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省吃俭用,累死累活,未来光明的道路让他们心里充满了斗志,眼神也渐渐地执着起来,沉稳地走了进去。
行礼很恭敬,虽说有些不伦不类,李宏伟也不介意,让三人坐下,再次倒上茶水,即使这次的茶叶品质比刚才他们所喝的好上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满屋怡人的茶香,三人也没有端起茶杯的yù_wàng。
“听说你们等了本老爷一个下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李宏伟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老神在在的李青宁,在这之前,他已经了解了赵家是什么样的人,即便是见过农村因为贫穷或者其他各种原因而偏心眼的父母,或者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人,可对于赵家人的作为他还是忍不住乍舌,在三人进来时,视线一扫而过之后,便再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yù_wàng,这些人,眼里赤果果的算计。
那小姑娘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有些吃人,那书生倒是懂礼的,只是眼里的浮躁太满,最后就是中年人的肖大生,他本来还挺感兴趣的,一个农民,靠着自己的闯荡,竟然能够成为城中的富商,怎么说也应该有些本事的,如今瞧着,也是被富贵迷了心窍,他这一生,见过这样的人还少吗。
“县令大人,”肖大生开口说道:“根据县令大人曾经颁布的政令,凡是对永昌县有功劳者,都能够lùn_gōng行赏,小人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对永昌县做出贡献的人,受到县令大人的嘉奖,所以。”
“所以?”李青宁看着自家老爹已经闭上眼睛,接下这话,眉头一挑,“你们是来拎赏的?”
“是,”肖大生看了一眼李青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想来县令大人也很清楚,今年水稻收割季节的大雨,对于永昌县并没有什么损失,起功劳虽说不全是我那外甥的,可他也占了不少的分量。”
随后,肖大生给了赵知义一个眼神,赵知义明白的点头,随后洋洋洒洒地说了半个时辰,期间一口水也没有喝过,情绪激昂,声音铿锵有力,说话抑扬顿挫,李青宁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听得更是津津有味,他现在只觉得那肖大丫即使三从四德都拎不清,却也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将他那可怜老实的赵兄弟从赵家这群脑子有病的人中解救出来,恩,看来肖大丫摆脱自己查赵兄弟身世的事情,要抓紧一些。
李宏伟已经睁开了眼睛,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一个在他面前都如此没脸没皮的年轻人,好样的,让他再次看了眼界。
站在李宏伟身边随时听后命令的管家那两条一字眉不停地跳动着,眼里的惊讶很是明显,这位赵公子,他到底想要怎样?已经将赵守孝的功劳都说到了造福百姓,千秋万载的地步,眼角看一下他们家的县太爷,要按照他继续这么说下去,他家老爷直接下台,让这位赵四公子坐上来估计都不足以奖励那么大的功劳。
只可惜,肖大生和赵家兄妹一点都没有发现在场笑眯眯的三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以为他们是赞同自己的话,于是,赵知义说得更加的轰轰烈烈,肖大生和赵思慧更是在心里对激愤的赵知义用力地鼓掌,“四哥(老四),好样的,真是超常发挥啊。”
终于,赵知义将能说的都说完了,“呵呵,不愧是读书人,这口才真是没话说。”李宏伟笑容温和,亲切得就像是最无害的大叔,“这么说倒是小儿做事不对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能够就这样遮掩过去。”
其实,只要是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李宏伟说的是反话,只可惜,这中间最有脑子的肖大生已经被赵知义的激烈陈词所烧毁,竟然跟着点头,“不怪二少爷,二少爷事物繁多,难免有不妥之处,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一次,饶是对他们最了解的李青宁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抖,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因为挂起一张愧疚的脸陪着一下这三个疯子,然后继续演下去。
而李宏伟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一说,这话他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在他的三个儿子中,最聪慧,最得他心的便是这和二儿子,整个永昌县谁不知道,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敢将这话接下去,要知道以前,即便是李青宁有错,谁敢当着他的面说一句。
“咳咳,”将心里的不悦掩饰住,李宏伟干咳两声稳住心神,“如此,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奖励,跟本老爷说。”很是豪爽的一句话,不过,他却在心里添了一句,答不答应就要看本老爷的心情了。
“老四,还是你来说吧。”说实话,此行,肖大生就更上一次肖二生算计肖瑶一般单纯地是为了自家小妹,无私的他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