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是的,不管是喝酒喝到吐还是其他原因引发的呕吐都不好受,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滋味,眼前黑乎乎一片,我只觉得肠子都要被吐出来了,眼泪鼻涕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吐了好几分钟,肚子都抽筋了,也没什么可以吐的了,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似的特别难受,嘴巴里也是一股浓烈的酒味,从口腔蹿到鼻腔,眼泪又被呛出来不少。
吐完之后我清醒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我转头去看老蔡,发现他正躺在地上嘿嘿傻笑,我走过去问他笑什么,老蔡说他也不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
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老蔡一百七八十斤肉真不是白长的,我感觉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一样,我自己也都有些站不稳,所以老蔡庞大的身躯一压下来我俩都倒在地上了。
旁边路过一对情侣,被我和老蔡这架势吓得贴着墙角小心翼翼快步走开,我迷迷糊糊间看到之后也笑了,醉汉果然是最可怕的生物。
其实不管喝的有多醉,意识还是清醒的,只要没有睡着,我感觉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清醒,脑子里想的事也更多。只是行动感觉不受控制了,身体也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
我和老蔡挣扎着站起来,又相互搀着往前走去。
我对老蔡说:“你知道吗?我心里好难受……。”
老蔡对我点点头,他张嘴想要说话,一开口却急忙跑到一根电线杆子下面弯着腰吐了起来,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是无声的落泪,而是嚎啕大哭,我不再在乎周围的眼光,也不再在乎场合是不是不对,我真正的哭了起来,哭了一会我又笑,仰天大笑,像个神经病一般。
老蔡吐的差不多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走到我的旁边,他对我说:“小丽,难受就要哭出来,不仅如此,你还要喊,还要嚎,大声的嚎……。”
我彷佛变成了只知道发泄情绪的机器,听着老蔡的话,顺从的放声大喊,具体喊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好像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老蔡也在喊,也在嚎,我喊一句他也跟着喊一句,比我更加疯狂。
空旷的巷子里不是没有人,还有那些小吃店的老板和服务员,听到动静以后门口站了不少人,他们都在看着我和老蔡,不过我和老蔡却没有收敛,反而喊的更大声更起劲了,我们把他们当成了观众,而他们应该把我俩当成傻逼了吧。
商铺上面是住户,有些被吵醒的推开窗户往下看,大部分看到我和老蔡两个醉汉没有计较,关上窗继续睡觉去了,少部分火气比较大的则会骂上几句,我和老蔡没有计较,因为我们根本就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其中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瘦瘦弱弱的小青年,从二楼伸出半截身子,露出他上半身清晰可见的排骨对我和老蔡骂道:“你俩傻逼大半夜嚎个几把,吵到老子了知道吗?”
由于隔的不远,我和老蔡都听到了他骂我们的话,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子阳气弱的十分可怜,没开天眼都能发觉,显然是全民打飞,机玩的太多太投入了,我喝了酒,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抬头便是一句:“怎么了,痿了吗?”
老蔡笑了,我也笑了,周围的人都笑了。
老蔡也抬头对那人骂了一句:“你说的对,老子们在帮你把几把嚎回来。”
好像还真让我说对了,那小青年听到这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气急败坏的对我和老蔡破口大骂。
我们当然不能忍了,于是不甘示弱的把他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都问候了一遍。骂的内容十分不堪入耳,这里就不说出来了,反正最后骂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以那小青年啪嗒一下关上窗户告终。
这件事儿说起来确实是我和老蔡干的不地道,本来嘛,人家正在跟日本动作片做学术交流呢,我们却打扰了人家的雅兴,严重一点估计都断绝他以后再做学术交流的可能性了。
但正如佛语里那句话说的那样: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的内心都有两面性,恰好那晚上喝多了酒的我就完全释放了魔性的一面,可是也没办法,事情都过去了,如果那哥们能看到的话,我只能在这里跟他说声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