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领依位站立。孙策坐于宝座之上,向着一旁的兵卒说道:“将太史慈押上来。”
“是!”
一位眉眼如剑,美须髯的将军被绳索捆绑,兵卒押解着其跪倒在地。
周泰,蒋钦,太史慈三人神色都略显疲惫,周泰与蒋钦为了擒拿太史慈可废了不少功夫。
孙策笑眯着眼,“卿可记得于秣陵城墙之上射我的那一箭?”
“将军要杀便杀,太史慈只求能够得一全尸送回家乡安葬,其他我无话可说。”说完太史慈便沉吟不语。
甘宁露出了一丝怒气,一脚踹在太史慈身上,“你伤了我家的将军,还想要全尸?便是将你五马分尸都算是轻的!”
“兴霸莫怒,”孙策连忙站起身开口说道,在江问的搀扶下走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将太史慈扶起,并掺去了对方甲胄上的灰尘,孙策带着敬重的说道:“我素来钦佩有才将领,卿虽为败将,但以卿之才能,叫我如何舍得杀卿,来人快松绑。”
蒋钦出列行礼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如今将军身上带伤,此人要是冒死偷袭,将军不小心受伤……”
“诸位将军不必多言,”孙策眼神坚定的说道,“松绑!”
江问向着其余将领点点头,甘宁便招手两位兵卒上前替太史慈松绑。
太史慈站起身,其余将领皆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只要太史慈有所异动,便能让其血流五步。
太史慈并未在意周围将军,而是向着孙策作揖行礼,说道:“感谢将军厚恩,在下想要见一见先主之墓,祭拜之后太史慈便北上寻母,北上也可为将军安抚扬州兵马,若是将军答应……太史慈这一条命日后便是将军的!”
蒋钦怀疑的说道:“那扬州兵马少说也有一万之数,你若是携带一万兵马借机北上不还,那我军该如何?”
甘宁向着孙策作揖行礼说道:“这太史慈本就是败将,若是让他带兵一万北上,到时肯定一去不返……末将认为信不过!”
“是啊,一个敌将之首如何能够取信我们,信不过,信不过!”
其余将领一一说道,带着狐疑之色太史慈却站于原地不曾说一句话。
三人成虎,便是孙策心中也有了些动摇,见孙策有了犹疑之色,江问便向着诸位将领说道:“太史慈将军素来重恩义,讲信用,昔有北海孔融遭遇敌军围堵,多亏太史慈将军求援于外,才使得北海之危解决,而北海孔融只是善待了太史慈将军的母亲,太史慈将军信义笃烈,在下信得过。”
孙策闻言点点头,便对着太史慈坚定的说道:“好!既然参军如此说,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即日起封太史慈为门下督领扬州兵马,待的收复吴郡之后封为折冲中郎将!此次一去子义要多久方归。”
太史慈郑重行礼说道:“末将此行四十日内定然归还,也谢孙将军如此看重末将!”
待的太史慈离开,甘宁等人心中虽依然带着狐疑,但参军与骠骑将军都如此说,他们也没有办法。
江府,陶儿撑着自己精巧小脸,发神的看着水里的荷花,一两只仙鹤正在水中戏水,扰的群鱼起舞。
“夫人,夫人,老爷大胜,老爷大胜!”
陶儿脸色酡红,白嫩的小脸霎时间格外迷人,略有些害羞的说道:“李二别乱说,还没有成亲呢!”
李二笑着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陶儿说道:“这不是迟早的事嘛,老爷已经破了秣陵,那吴郡也定然不在话下,不久之后便会回到襄阳。”
“咳,那我以后就是夫人了!”陶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点,但又憋不住笑意,拿着手中的竹简脸红的像苹果,坐在亭子里一直傻笑着。
“禀告夫人,杨武回来了!”
“公子的二叔可带回来?”
“带回来了只是……”
陶儿看着杨武的脸色,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旋即让杨武带着她前去查看。
在东院的客房之中,一位脸色憔悴看上去很是消瘦的中年人,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其腿更是断了一条。
“这是为何?!”陶儿斥问道。
杨武悻悻的说道:“小人去的时候严白虎已经严守吴郡,这些日子小人带着江大人在山林之中游荡逃亡,才堪堪躲过了一劫,但大人却不慎受伤,若是陶大人要处罚小人,小人绝无怨言!”
“好了,你下去。”陶儿皱着眉头向着杨武招手,杨武行礼之后,躬着身子慢慢退走。
江问坐在府邸之中,夜色暮沉,星汉灿烂,写了封飞白书将墨吹干,“交给陶儿,与她说好好照顾二叔。”
“是!”
“诶……”江问收好了竹简,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严白虎啊……”
穿戴整齐之后,江问离开了府邸走在街上,夜晚灯火灿烂,闹市之中的酒楼与青楼格外的红火,不远处的乐理楼阁传来编钟与琴声。
读书人坐于廊庑之间,打着灯火钻研古籍书本,从旁边驶过一辆马车,珠光宝气的士族子弟,看向周围的寒门带着一丝不屑。
虽刚刚打过仗,但对百姓来说只要不威胁到他们,谁当主人都一样。
江问走入了音楼之中,楼阁之内八面玲珑,锦丝玉帛,古屏木窗,梁柱之上挂着精美的壁画,青铜香炉之中升舞妖娆。
中间有着一木台,碧水缭绕,一盏盏魁丽的灯笼流经水面,长相美貌的弱冠女子坐于中间,敲打着编钟。
“长苏!”吕蒙站起了身,老远的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