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号,暴暑天。
地点:阿波拉战乱区,曼哈德边界。
阿波拉国家是个挨着赤道的小国家,当地气候属于热带沙漠气候,百分之六十的国土建在荒漠戈壁边缘,常年高温缺水。
这些自然因素导致国家总人口一直升不上去,可相比之下,人为引发的战争更为可怕。
死亡,疾病,暴力,绝望,在这片受苦受难的土地上沉沉浮浮。
战争的幕后指使人来自于白金联盟,这个资本至上的大国喜欢掀起几个局部战乱地区,一来便于推销非法军火买卖,谋取战争红利,二来可以磨练兵力,高效率生产老兵。
富国,自然少不了强兵,没有经历过血色磨练的新兵怎么配得上强兵之称?
不过,人们窥探到的只有表面一层蛮横,更深层次的黑暗永远不会见光,那是泯灭人性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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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间点,高晒日之下,一个难民救济点支起漏风的麻布帐篷,敲起破锣锣,告诉难民们可以免费领取水和烧饼。
不足一分钟,一大群骨瘦如柴的难民赶来,十一岁的赞恩赫然混迹其中。
“可以多给我一瓶水吗,我的妹妹中暑了,她需要水。”赞恩直勾勾盯着矿泉水,那是生命的希望。
“不行,每个人只能领一份,除非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过来。”递给赞恩食物的大胡须大叔摇了摇头。
“到时候你们还在吗?”赞恩弱弱的问。
“今天的份数就到此为止了,但是未来三天,每天早晨九点和晚上五点我们都会在这里发救济粮,你记得准时到啊。”胡须大叔友善提醒一声。
“嗯,谢谢大叔。”赞恩眼神一亮,连连鞠躬道谢,而后揣着宝藏似的抱紧烧饼和水,三步作两步窜进错综复杂的小巷内。
他的家位于无人问津的平房瓦壁之下,四面墙破了两面,头顶天花板有一个大洞,被赞恩拖来几块木板遮挡过去。
这里曾经被空袭的导弹轰炸过,硬生生炸成了一栋危房。
原房主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是举家奔逃,亦许是死在哪次枪火冲突中。
一个月前赞恩带着妹妹鸟占鹊巢,尽管有其他更好的住所条件,但他宁愿住危房也不想和其他难民靠得太近。
那些人一无所有,偶尔会客串一把暴徒——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那种暴徒。
赞恩的母亲,父亲,弟弟,妹妹,全部死在暴徒手里。最后是父亲拼死让他抱着六岁的妹妹逃走,临死前叮嘱道: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赞恩答应了,奉为生命准则为之贯彻下去。
只是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个疑问:我才11岁,我来照顾妹妹,那谁照顾我呢?
他找不到答案,其实答案也没那么重要......活着已是这般辛苦,哪有时间想其他的呢?
“萨卡娜,今天我为你带回来了水,你的病一定会好的。”赞恩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是抱起妹妹,为她换一个凉席躺下。
然后打开矿泉水,掰下一点烧饼碎屑,放在萨卡娜干裂的嘴唇上,用水浸软烧饼碎屑,一同流入萨卡娜嘴里。
简单的喂食花了半个小时,赞恩必须保证没有一点点的浪费。
完后,剩下的水他小心翼翼喝了两口,又取来一条干毛巾弄湿,为萨卡娜擦拭身体,最后叠成方块敷在她额头上,降降温。
下面的一整天里,赞恩寸步不离守在妹妹身边,时不时测量她的体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萨卡娜降温了一点点。
六点之后,天黑了,寒风萧瑟。
白天与夜间的昼夜温差极大,赞恩从破衣柜里拖出棉被给萨卡娜盖上,自己则披上一件大人浴袍,贴着妹妹睡觉。
这棉被和浴袍是他偷的,为此挨了一顿毒打,身上的青紫至今未好。但值得庆幸的是,毒打没有白挨,否则发烧妹妹的很难熬过夜晚骤寒。
一夜无话。
次日,太阳升起。
一声迷糊的轻喃惊醒了赞恩,他抬起头,惊喜看着萨卡娜醒来:“萨卡娜,你终于醒了。”
“哥哥,渴。”萨卡娜虚弱道。
“嗯嗯,水在这里。”赞恩拿起昨日余存的矿泉水,尽数送入她口中。
“饿。”解了口渴,萨卡娜又道。
“哥哥有饼。”赞恩取出剩下一半的烧饼,耐心地掰成一小块,喂给她吃。
吃饱喝足,萨卡娜接着沉沉睡去。
见此,赞恩心中的大石头沉沉落地:‘太好了,萨卡娜,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新的一天展开。
他起床收拾好屋子,布置一些简单的警报装置,掐着点喊醒妹妹:“萨卡娜,醒醒,哥哥现在带你去领水和烧饼。”
“唔。”萨卡娜无意识地皱了下眉,未醒。
“好吧,我背你去。”
赞恩弯下腰,背起妹妹前往救济点。
以防万一,他出门携带了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两个瘦弱的小孩,在别人眼中是再好不过的欺凌对象。
难民救济点。
正如昨天胡须大叔说的,这里九点准时发放救济粮。
今天来的人是昨天数倍,他们可能天还没黑等候于此,想要拿到粮食,赞恩必须顶着炎炎夏日排老长的队伍。
他是没关系,但是萨卡娜禁不起这么折腾。
无奈之下,他将萨卡娜暂时安顿在不远处的大树阴影下,时时刻刻看着她。
排了约莫半个小时。
终于轮到赞恩,发放粮食的依然是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