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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
冰冷的雨水浇头淋落,抵不过心的彻寒。
柳若雪行走于暴雨中,好像一具失了魂的傀偶,一脸木然。
在她身后,洛九歌满身污泥,跌跌撞撞地跑来。
“雪,听我说,那个制作人想要侵犯你,而你奋起反击,哪怕失手使人致残也是对的!”
“你压根不需要理会网络上那些人的叫嚣,他们压根就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跟着别人凑热闹起哄的杂碎而已!”
“可恶,如果不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的选秀节目就好了......”
“啊.......”柳若雪张了张嘴,泪水混杂着雨水滑落,她把手机屏幕呈现在洛九歌面前。
上面是一排排评论:
“呵呵,这个女人估计是想靠潜规则上位,结果价格没谈拢搞出来的新闻,起码能博博同情,赚一笔流量了。”
“听说她是哑巴诶,这算不算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清(滑稽)”
“切,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还骚乱呢,肯定是自己腆着脸凑上去,被人家拒绝后恼羞成怒伤人,最后倒打一耙。”
“啧啧啧,这个哑女火了,心机不得了哦。”
......
洛九歌看在眼里,气得肺都炸了,暴跳如雷:“狗屁,全是狗屁,这群杂碎!囊虫!有爹生没娘养的龟孙子!!!”
“雪,不要看这些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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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漫天,一栋小区住宅的顶楼。
柳若雪一袭白色连衣裙,赤着脚丫越过网线,神色平静的坐在阳台上,双脚悬空,眺望天空。
她的双眸彻底失去了色彩,宛若一潭干涸的潭水。
楼下来来往往的路人注意到顶楼站着一个欲要轻生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其中买菜归来的洛九歌眼瞳一缩,丢下菜袋子,撒腿疯狂跑到楼顶。
“雪,不要做傻事!”他撞开隔碍的铁门,焦虑地大吼。
柳若雪听到声音,半扭过头,眼眸空洞。
“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踏过这道坎。”洛九歌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认真道:“想想以后,我们会结婚,会生个大胖小子,或者是一对双胞胎,我会带着你环游世界,去泰山看日出,去维多利亚大道看歌剧,去黎巴看世纪钟楼。”
“活下去,我们一起白头偕老。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日子没享受过,怎么可以倒在这里?”
忽然,楼下的看客嬉笑起哄:“跳啊,一秒钟能解决的事情,耽搁这么久还不跳?”
“美女,一跳解千愁。”
“......柳若雪缄默无言。
他看着他,脸色苍白如雪。
他看着她,身子前倾,向下坠去。
“不要!”危机一发间,洛九歌飞身而出,不顾网线勾勒衣服,铁丝扎进皮肤,划起一条条血痕,抓住她的手。
“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啊。”柳若雪朝她摇摇头,剩下一只手缓缓比划手语:九歌,我累了,对不起。
“雪,不要死,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心碎到窒息的,所以请你不要死.......好吗?”大滴的眼泪落在她脸上,洛九歌额头暴起青筋,拼尽全力,拉她上来。
下方,有看客哄笑鼓掌:“哈哈哈,跳了跳了,终于跳了,够磨蹭的。”
“啊......”柳若雪苍白一笑,笑得那般凄美,犹如绽放过后凋零的牡丹。
她挣开他伸出的手,坠下高楼。
他看着她面露解脱,奔赴死亡。
那群人,那群看客,就像参加一场小丑戏的落幕。
——或惊叹,或惋惜,或幸灾乐祸,或唯恐天下不乱,或麻木不仁。
想必,不久后和朋友们又多一件谈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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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
女法医对低着头,看不清脸庞的洛九歌惋惜一叹:“死者身前遭受过报复性辱打,淤痕遍及背部,手部,以及大腿。”
“也有曾看过心理医生的记录,当时诊断出患有抑郁症晚期,彻底丧失对快乐与爱的汲取能力。”
“对她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话说你......要不要让我也帮你叫一位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辅导?”
“不用,谢谢。”洛九歌回道,声音嘶哑,蕴含着隐密却强烈至极的浓浓悲伤。
“从小到大,雪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他的发端根根变白。
“她一直傻傻的想要帮助别人,哪怕之后被人嘲笑成傻子也无所谓。”
白色蔓延,伸向发中,发尖。
“为什么......生活对这样的人总是饱含恶意?”
黑发洛九歌与白发洛九歌的身影渐渐重叠。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保护她就好了......”
黑色液体自脚底滋生,浸染整个太平间,只留下洛九歌与柳若雪。
“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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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贝塔朝两个同伴打了个手势,走出了暗处。
“奇怪,他明明中招了,为什么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太棒了,我们成功了。”珍妮芙哈哈一笑,来到巴巴贝塔身边,上下打量洛九歌:“他居然还戴着面具,不愧是所谓的秘密武器,够神秘呀。”
“嘿,不要磨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快点解决他!”芬迪掏出手枪,准备射杀洛九歌。
“别急啊兄弟,中了强制定身,心灵暴慑,恐惧操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