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特大暴雨天。
地点:阿波拉战乱区。
受全球范围性灾害影响,终年干旱少雨的阿波拉区域迎来一场面积辽阔的大暴雨。
灾害爆发至今,历时七天。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七天,大陆沿海地区淹没,海平线上升,地壳变动,泥石流频发,火山群提前进入活跃期......天知道一套连击拳打完,死了多少人!
最惨的莫过于世界各地的岛国,差点亡国灭种不说,即使侥幸扛过三波大海啸,后面地盘也全没了,这些国家不得不带着民众漂流大海,或者寻求他国政治庇佑。
只是当前时局,大伙儿一律凄凄惨惨,哪顾得别人家?
七日洪水,造就人类种族大迁移。它不是神话,不是史诗,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注定要载入史册。
经此一役,全人类对于超能力者有了实质的触感与概念:祸国殃民。
该群体的存在,是对人类的威胁!他们是灾厄!他们是不详!他们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屠夫!
怨气,不满,憎恨,像一颗种子,埋进无数普通人的心底深处。
话归正题。
君子邪坐在木椅上,望着窗外的雨愣愣出神。
“吾神,喝热水。”木靳双手捧着一杯水杯,小心翼翼递到君子邪面前。
小个子的娃娃雪莉有样学样,憨态可掬的双手作捧举状,一双水灵灵的金色双眸眨呀眨:“咿呀咿呀~”
“谢谢。”君子邪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温和道。
“吾神,你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木靳斗胆一问,恨不得伸手抚平那个人眉心上的皱痕。
“不,我在哀悼一位逝世的亲人......”君子邪眼底罕见的闪过一抹哀伤。
没人知道,他和张之曦是异父同母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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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君子邪十一岁,张之曦十九岁。
两人每年见面次数不多,不过意外的合群。
因为张之曦从不拒绝君子邪的提问。
“哥哥,人的本质是什么?”君子邪如此问。
“是人性吧?”张之曦不确定的回答。
“那什么是人性?”
“额,善良,邪恶,大方,嫉妒,爱情,亲情,友情,贪婪,懒惰......总之太多太多形容词了,这些都是人性。”
“那动物,动物就没有这些了吗?”
“e,应该是有的。”
“既然有,人与动物的区分是什么?”
得,问题更复杂了。
“是智慧。”张之曦耐心的继续回答:“人比动物聪明得多了。”
“原来如此。”小君子邪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思考:“书上说,人是哺乳动物。充其量属于更聪明一点的动物,其他就是更蠢一点的动物。”
“所以,聪明的动物可以理所当然的欺负蠢笨的动物,对吧?”
“唔,你为什么这么想?”
“不是想,是我看见的啦。”君子邪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陈诉道:“我看见了,一个姐姐用绳子捆住猫的脖子,称之为宠物。”
“我看见了,几位大叔把猪抬上案板屠宰,称之为肉食。”
“我看见了,一群人赶着羊和鸭子送入脏兮兮的大房屋,称之为圈养。”
“所以,聪明的动物可以理所当然的欺负蠢笨的动物,对吧?”
重复的问句,霎时变得别有深意。
张之曦紧紧直视君子邪的大眼睛,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呵,哈哈哈哈哈哈。”莫名的,他笑了:“对,这种模式有个尊称,叫丛林法则。”
“他们说,弱肉,强食。”
小小的房屋,一缕光束刺破窗户,照射在两人脸上,画面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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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君子邪成年了,十八岁。
张之曦二十六岁。
多年的分离,两人难得再次会晤。
“哥哥,我的内心充满疑惑和迷茫,你可以为我解惑吗?”君子邪痛苦的揪住头发求助。
“行吧,你问。”张之曦决定充当一次心理辅导员。
“我从小到大学到的知识和受到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可是社会上为什么阶级分明?”
“这种等级制度,对于人人平等的概念不是最大的亵渎吗?”
“傻孩子,你应该清楚那是骗人的口号,为什么要较真?”
“可是,当一个崇尚平等的人格和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冲突时,我该怎么办?”
“额......”张之曦麻爪了。
“怎么说呢,你的困扰属于时代问题,随着义务教育普及,开智的人越来越多,诞生个性人格也会越来越多。”
“他们终究会产生和你一样的问题,然后寻找解决的办法,最终形成一股时代浪潮,改革制度。”
“眼下我们只能选择忍受,因为我们是极少部分人,我们找不到风口。”
“可是......”君子邪迟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阶级固化至无法打破的程度,我们该怎么办?”
“.......”
“简单,要么让世界改变你,要么你去改变世界。”
黄昏尾声,天色已暗,万家灯火璀璨。
路灯白光投映两人狭长的影子,世界于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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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大雨随着狂风吹进窗户,浸湿桌子与君子邪的衣袖。
“吾神?”木靳试探性一问:“您还好吗?”
“我没事。”君子邪回过身来,摇了摇头:“战场选好了吗?”
“选好了,撒哈拉大沙漠,传说中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