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郡,秦家城。
秦长沫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抹掉脸颊上的汗水,来回慢慢地走着,不断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因为她刚刚开始炼体,所以众人都十分照顾她,也是托她的福,一行人都能够在城门这里,多休憩一段时间。
“你可是秦长沫?”一道细小的嗓音传到秦长沫耳边。
秦长沫闻声看去,不知何时,身旁早已站着一位与她年岁相仿,身穿墨绿色衣裙的小姑娘。
“你是谁?”
“我家公子让我把这个木牌交给你,请你务必把它交到你的母亲手上,而且不要告诉任何人。”
秦长沫眉头一挑,有些狐疑,没有立刻把那个木牌接过来。
“我家公子还说,若是你办不好事情,糖人他就要收回去了。”
听闻,秦长沫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赶紧拿过了木牌,收入怀中,又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到她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你家公子可是长生哥哥......”
“我会在此地等你。”少女打断了秦长沫的询问,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否认。
“你叫什么名字?”
“秦忆心。”
秦府,富贵居。
陈茗看着秦长沫递来的木牌,神色有些凝重。
“沫儿,你随我去见你父亲。”
秦长沫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木牌的确不简单。
虽然父亲早早地对外宣称,让长生哥哥继承家族,但是很明显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因为她确定,长生哥哥绝对不在家中,甚至在百族朝会之后,就未曾回来过。
也许他人很难察觉异样,但是对于她来说,长生哥哥就如同自己的胞兄一样,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一定会回到富贵居报个平安,顺便看望她和母亲。
要不是因为母亲的劝阻,加上父亲闭关,她定要前去问个清楚。
秦府,一间书房内。
秦越摸着木牌,眼神渐渐有了光彩。
哪怕自己对秦长生有再多的自信,也抵不过这木牌上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老张。”
“家主有何吩咐?”张锐闻声走进屋内。
“你跟随长沫,把城门的那位叫秦忆心的小姑娘秘密接到府中。”
“老奴这就去。”
“茗儿,这件事你做得很不错,没有对外声张,而是第一时间来到我这里。”
“秦郎,妾身只是一心为秦家着想,为长生着想而已。”
秦越叹息一声,看着面前这个姿容美好的女子,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隐隐约约的皱纹,让他有些心疼与惋惜。
“嫁给我,让你受苦了。”
“嫁给秦郎,使得妾身摆脱了贱籍,妾身一直以来,都是感激涕零。况且,秦郎至始至终只爱着一个女人,这让妾身对秦郎无比钦佩。”
陈茗知道,面前这位中年男人,不爱她们任何一人,包括他的正妻,魏茹。
至于他究竟爱着谁,陈茗不愿意去猜,更加不愿意去想。
因为她对秦越的感情,一样淡。
“若没有事情,妾身先告退了。”陈茗微微欠身。
“茗儿且慢,过来为我磨一下墨吧。”
陈茗点头,应声走上前来,轻轻地挽起袖子,又将青丝撩到耳后,开始为秦越磨起了墨来。
“可有心事?”秦越看着陈茗眉头紧锁。
陈茗没有隐瞒,说道:“妾身担心长生的安危。”
“看来,生儿亲近你,也不是不无道理,能够切身为生儿着想的,这秦家里面,还真没几个。”
陈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磨着。
秦越就坐着,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清。
“秦郎,墨可以用了。”
“辛苦了。”
秦越铺开一张纸,便在开头写上了“公示”二字。
“茗儿,猜猜我要写什么?”他破天荒地考起了陈茗。
“妾身斗胆,秦郎可是要写更改秦家族长继承人的公示?”
秦越眼睛一亮,看着面前这位女子,感觉才认识她一般。
“没错!长生的意图我猜的七七八八,是时候该放鱼饵了。”
“秦郎怀疑长生当初未归,与现在不归,是跟家族继承人一事有关?”
秦越点了点头,道:“不过,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吧。”
萧阳城内,一家毫不起眼的布匹店铺中。
秦长生换了一身行头,身穿黑衣,头上戴着之前所购买的面具,走进了这家店铺。
他一进去,就开门见山地对柜台上的年轻掌柜说道:“掌柜的,我想要加入流箭。”
年轻掌柜没有理他,仿佛面前无人一般,依然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铮鸣之声响起,只见紫电瞬间出鞘,砍断了一旁搬运布匹的小厮的半截袖子,随后飞回剑鞘中,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那小厮这时才反应过来,被吓得扔掉布匹,摔倒在地上,一边大叫着“杀人了”,一边抱头逃窜。
“出剑速度还行,要是你能砍掉那厮的手臂,我还真会对你高看一眼,不过,到时候我也会砍掉你的一条手臂。”
掌柜见状,只是冷不丁地评价了一句,便慢悠悠地向店内走去。
秦长生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第一次的考验,他算是过了,便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位掌柜的步伐。
自然,考验的事情,也是他在茶馆中花钱买来的消息。
“苏叶,这里来了一个新人,要入流箭,你审核一下。”
“包在我身上,孙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