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挣了钱了吗?”
“就那么几个子儿,全给你俩买糖点了,我可是一口都没吃上!”
“我没吃!”珠儿的声音从剑鞘里咋呼出来。
“你自己说不吃的、”起云怼了回去。
“那你就全吃掉了?”珠儿愤愤大喊,“狐狸你看这只破珠子又欺负我!”
“我没有,”起云哼了哼,拽着九尾的袖子爬上了藤椅,短腿一蹬就蹦到了桌上。
“还说你没有,你昨天晚上把我的糖点都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糖点放久了就化了,流到背篓里我怎么睡觉,你又不吃那我就帮你咯。”起云盘起腿。
“你还有理了?”不更的光亮闪了又闪,“我揍你信不信!”
“来啊?打架我怕你?”起云挑衅。
两个小家伙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吵吵嚷嚷的,九尾实在是管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分毫没有影响到九尾,肚子适时地‘咕’了一声,九尾叹气,
“我好饿啊...”
“我去给你拿几个包子来。”
“你现在心性不定,老实在里面呆着、”不更刚从剑鞘里脱出来,又被九尾按回了剑鞘里,“还有,在人界想要什么东西只能用钱买,不能拿。”
“呐,给你钱,”起云手掌一摊,变出了一个比他拳头还大的金锭子。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用法术变的钱...”
珠儿长长地哦了一声,身形一闪进了人群,再回来时手里捧着好几个钱袋,递过去,“要哪个?”
“这叫偷...”九尾扶额,这俩小崽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折腾,“赶紧还回去。”
“哦…”起云耸耸肩,又把钱袋送了回去。
“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就去给我拉几个客人来吧。”九尾饿得灵台都有些发昏了,仰着脸瘫在藤椅上,“谁知道这南地那么多的果林都是有主人的,也不让摘,要是再吃不上饭,我真的就成了第一只饿死的狐狸了啊…”
“您好…您好?…请问…”
“哥哥,生意来了、”起云戳了戳九尾,提醒。
“生意?!”九尾一抬眼就看到摊位面前站着个妇人,看她的穿着打扮,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家仆。
九尾赶紧整了整衣裳坐正,眼神示意还盘腿坐在桌上的起云挪个地,可这小家伙装作不明白样子,一动不动。九尾看了看这个故意挡着的小崽子,又看了看有些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妇人,生怕这得之不易的生意跑掉,抬手干脆利落的一扫,把桌上放置的茶壶连同起云一起,扫到桌边地上的背篓里。
“哎呀!”茶壶砸在头上,起云嗷的叫了一声。
“别闹,包子来了!”九尾小声地哄了哄起云,转脸又赶紧留住那妇人,“请坐。”
“您...您是位先生吧?”妇人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素色衣裙的相士,分明相貌打扮都是位女子,可这一开口却像是位男子的声音。
“先生还是姑子,何异之友?天地匀和即为阴阳相成,男身为阳女体呈阴,二者相合方才算是取其平衡。相士之术,讲究的便是平衡。男生女相女得男刚,方才算是集齐大成、”九尾一本正经地胡扯,摆出一副不碍世事的做派,拂了拂袖子,道,“有求便说,无求,便请吧。”
“不不不,有求的有求的!方才是我失礼,请先生莫要见怪,”见九尾的神色有些不悦,妇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生怕是惹怒了这位颇有本事的相士。
“何求。”
“先生,我是受我家夫人的嘱咐前来找一位看宅祛灾的姑子。我家小姐不知怎么的,突然像是魔障了一般,白日里瞧着正常,可这一到夜里就开始生出癫狂之态,府中请了不少的大夫来瞧,却半分毛病也瞧不出。因为小姐还未出阁,夫人才特地嘱咐,叫我找一位姑子,方才我瞧着先生这般打扮,这才冒犯了…”
“无妨,”九尾听完了这妇人的话,脸色缓和了着,摆了摆手,又问,“你家小姐,这般情形有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月有余了。”
“嗯,”九尾站起来,将藤椅后面的背篓带上,理了理衣服,说,“先带我去看看罢。”
“是是是,有劳先生了,先生请随我来。”
妇人在前方领路,九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脸上神色淡漠,右手随意地背到身后,不着痕迹地敲了敲背篓,暗里和起云说着话,
“一会儿进了门,你几天溜进那家小姐的屋里去看看。”
“哼、知道了!”起云不能拒绝九尾的安排,但还是用语气表达方才被和桌上的茶壶一起扫进背篓里的不满。
“别生气了,这活干完我们就有包子吃了,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天天给你们买糖葫芦,给你们一人买十串!”
“行。”听到了九尾颇有诚意地许诺买糖葫芦,起云决定原谅他。
日常和九尾的对话起云都是故意叫珠儿看见听见的,而这段对话是九尾和起云心意沟通间完成的,珠儿自然不知道。
珠儿自从沾染上魔气之后被其侵染,致使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不再如以前一般乖巧听话了。
侵染不更的魔气无法去除,现在也只能靠剑鞘暂时将魔气压制,九尾不敢让不更随意出到剑鞘以外,担心珠儿魔性大发再次失控。
“先生,这边请,已经到了。”妇人领着九尾进了一座府宅。
“好。”九尾扬起下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