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夕回到清华巷时,发现燕乾的宅子前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姚府的,另外一辆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家的,只是她心里却莫名一惊,忙快步走上台阶敲门。
“是谁来了?”看门的小厮才拉开门,她就急急的问了一句,却跟着就瞧着紫萱的身影。
紫萱满脸忧色的走过来,低声道:“娘子,三爷他……”
叶楠夕脸色一白,也顾不上听紫萱往下说,脚步有些虚浮的往里跑去。
堂屋里站着几个人,她不认识,扫过一眼就往他寝屋走去,却将走到门口时,就看见有人从里头出来。并且第一个出来的是长安,她怔了怔,随后又看到燕容同一位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从里出来。
“娘!”长安神色有些慌张无措,瞧着叶楠夕后,忙小跑过去,紧张地拉住她的袖子,“先生,先生忽然生病了!”
叶楠夕让长安靠在自己腿上,手摸着她的脑袋,急切地看着燕容微抖着唇道:“他怎么了?”
燕容先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是旧伤发作,加上他身上的毒还未除尽,所以这次来得有些凶猛。”
“那会怎样?”叶楠夕唇无血色,“薛神医呢?将军有没有让人去找薛神医!”
旁边的大夫弄不清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只是瞧着燕将军对她很是客气,刚刚待那小女娃也是另眼相待,因此微咳了一下,便道:“燕三爷此次旧伤发作虽凶猛些,但并不棘手,而且正好可以彻底去除铲,刚刚三爷喝了药后,情况已经好转。这些天注意着多多休息便可。待旧伤痊愈后,身体便无大碍了,唯眼睛的情况有些麻烦。”
叶楠夕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似被抽走一大半,身处深秋的北地,夜里都降霜了,此时她额上却冒出了冷汗,后背也是一片寒凉。
“我去看看他。”叶楠夕朝大夫颔首致谢后,就牵着长安往里走。
燕容让开身,从堂屋那过来的大胡子和二狗子满脸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叶楠夕进去后。大胡子才看了二狗子一眼:“那女人是谁?”
二狗子也是一头雾水:“没见过啊,五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女的,模样儿真不赖。主要是还带了个孩子!”
大胡子摸着自个的胡须道:“不会是小五在外头生的吧,那娃娃看着也没多大。”
“怎么也有个四五岁了,那差不多是五哥来这边之前。”二狗子也摸着下巴琢磨,“没准是以前当公子爷的时候,收在屋里的女人。真没想到,五哥都有个这么大的闺女了。之前看他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兄弟几个还想着给他找个女人呢,谁想咱还没给帮忙找,女人孝就自己找上来了,说来还是五哥有福气!”
大胡子忽然往二狗子后脑勺给了一巴掌:“行了。少说两句,没准是小五家的什么亲戚,你大嘴巴这一说成什么样!”
“操。不是你先说的吗!”二狗子说着就要跟大胡子过招,却这会儿燕容走了过来,两人忙收手,都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待燕容走进后。两人恭敬地喊一声:“将军!”
“先回去吧。”燕容点点头,就往外出去。
许大夫走的时候。交代了末年,晚上若是发烧,就用酒精擦身降温,只需注意别着了风就行,明天上午应该就能清醒了。
大胡子和二狗子对看了一眼,两人都犹豫了一下,大胡子便道:“走吧,许大夫说了,小五喝了药后起码要睡上半天,现在又有个女人在旁边照顾,没什么不放心的。”
二狗子同大胡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那改天得过来问问五哥,要真是嫂夫人和咱侄女儿,兄弟几个可得准备给五哥庆贺一下才行。”
“小五的妻子早就过世了。”
“那还不兴再找一个,凭五哥的条件,还怕找不着,说来凤家那边不是一直惦记着。再说五哥现在这样,就该有个女人在身边才行,之前给他弄个丫鬟他都不要,那郑福家的上门去想给他做媒他也不理,我都担心他是不是……”二狗子说到这,又被大胡子拍了一巴掌,他大怒,立马朝大胡子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楠夕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将眼底的泪慢慢收回去后,才给他放下帐幔,牵着长安出去。
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叶楠夕才问长安:“跟娘说说,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在舅舅那吃了早饭后,说想娘了,舅舅就让紫萱姑姑带我过来找娘。”长安有些忐忑地看着叶楠夕,“娘都三天没有回去了呢,我不知道先生是生病了。”
“没事儿。”叶楠夕将她的小手拉过来握着,“这么说,长安是一早就过来了,是不是正好赶上娘不在?这么长时间,你都做什么了?”
长安点头:“是,先生说,娘出去买东西不在,问我要不要进去里面等,我就进去了,然后先生给我点心吃,又跟我说话,还跟我下棋了。娘,先生好厉害好厉害的!先生都不用看棋盘,但是就跟看到的一样呢!先生还说,我要是喜欢,以后可以教我下棋,也可以教我读书!我说爹爹会教我骑马,先生就说他也能教我骑马,先生还说以后带我去骑骆驼!娘,骆驼是什么?”
叶楠夕有些怔怔地道:“骆驼是专门行走在沙漠里的一种动物,商人靠它们来出行。”
长安好奇地问:“沙漠在哪里?”
“可能在西边,或者往北也有,娘没有去过,具体的也不知道。”
“是很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