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邰铁匠兴奋地仰天长笑。真是个疯子!看见其手中菜刀上似乎还残留着自己几分血印,明溯后怕地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连连后退到门外,与之拉开距离。
“终于成了……”邰铁匠冲到已然布满裂痕的炉前,一把探人,只听“啊”的一声凄厉大喊,邰铁匠将手一抬,一道滚烫的虹影直冲明溯而来,惊得明溯忙伸手一格,却因忘了左手还捂住伤口,一拉一带,慢了半拍,右手伤口正好迎上了那道虹影。
“嘶……”顿时,一阵白雾掺着皮烂肉绽的焦臭味充盈了整间铺子,那道虹影也慢慢地滑进一旁的大水缸内。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左手缠满了崩布的老男人与一个右臂缠满了崩布的小男人之间有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此刀长四尺一寸三分,其上雕龙嵌珠,刀背镂空,白云笼罩,光华夺目,运之如白驹过涧、银龙摆尾,先声夺人。横刀这个名字太俗气,以后就叫它屠龙刀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叫横刀。你不知道,横刀可霸气了。”
“当初可是说好了,此刀名应由我定。”
“可是我后悔了……吱……我说大叔,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打人的。”
劈里啪啦。
“你还讲不讲理了?你再打……再打,再打我可就还手了……唉呀……你怎么净往我伤口上招呼撒……我……再打还手了啊……还手了啊……吆,嗦嗦嗦……屠龙就屠龙吧……放手啊!都说了叫屠龙了,还揪住不放。”
“哎呀,忘过水了。”
“不过水会不会影响强度?还是回炉重炼一下吧。”
“……”
“你在干吗?”
“奇怪,一水缸的冰水哪里去了。”
“笨蛋,刚才你不是从缸里把刀拿出来的。”
“是啊,可是那时缸里已经没水了啊……你说谁是笨蛋?”
“明明一水缸的水全都成了水汽,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没有发现。笨蛋。”
“我一点都不笨,要不是吸干了一缸的水,那刀身能有祥云?”
“笨蛋,那是水汽。”
“还骂。打你啊。”
“来啊,怕你?”
“……”
“大叔,怎么了?”
“……”
“是我不对,大叔,你说句话啊。”
“……”
“大叔!”
“哎呀!你干嘛揭我的崩带。”
“终于开口了……别藏,让我看看你的手掌嘛。”
……
又是半个时辰,两个男人终于妥协,各自揭开了自己崩布,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臂上烫了一个龙头耶,好好威风哦。大叔,你的是什么?”
“……”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这个短短的算是第五根么?大叔,你手掌上有一条龙爪耶。”
“……”
“这是五爪金龙么?”
……
半响,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老男人长叹一口气,寂寥的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炼炉,大步走了出去。
若干年后,“邰”字印记的锋利横刀伴随着一支精锐的骑军杀遍雍凉十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