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站了起来,对着四周,团团一揖:“诸位乡老,还请回吧,此哥儿只是惊吓晕厥过去,其他无碍。”众人纷纷还礼,三两散于街角。
娃儿家人此时也已回过神,忙拜倒在地,连连顿首,口称感谢张大人活命之恩。那中年人挥了挥手,那家人亦爬起来回家去了。
明溯见得无趣,又无人理他,寻思了一下,却是拉着驽马,亦欲离去,不想,那中年人一把拽住缰绳,说了一言:“你的马惊吓他人,且不可离去。”
刚才听众人口称大人,明溯心中已觉不妙,适才见无人理会,以为侥幸无事,此时那中年人一开口,心中反而一定:到底还是要抓了我去,左右是我惹的事,且先随去了吧。
不想,那中年人嘴中说着话,脚下却不动弹,明溯心中忐忑,然今非昔比,不谈武艺高强,至少也是小有身手,故强自按捺下心中不安,待在原地,且看那中年人欲如何于己。
“汝自放心,吾不会拘汝,只是要好好教导一番而已”,那中年人放开了缰绳。
一听此言,明溯彻底心定下来,埋首恭听中年人数落,中间听到纵马掠夺娃儿零食之类的话头,心觉冤屈,但囿于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完。
片刻之后,那人已说得无趣,亦是挥挥手,示意明溯可以离开了。
明溯还是不言语,弯身深深一揖,转身牵马便向前走去。走出十来步,突然想起一事,忙回头寻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亦未行远,明溯上前再次恭恭敬敬一揖,问道:“敢问大人,可识得张机大人?”
那中年人一愣,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淡淡地问了一声:“汝寻他何事……哦,吾视汝甚是眼熟,汝乃何方人士?”
明溯便如此这般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以及母亲极寒倒地寻找张机医治之类。
“原来是故人之后,吾乃张机张仲景是也。”还没等到明溯说完,那中年人,也就是张仲景已是十分激动,热情万分上前执着明溯的手,径直回家去了。一路上,明溯心中暗暗诽言:能不熟么?亏你半年前还刚见过我。若非我问起,你莫不是还要将我当贼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