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溯瞎纠缠一通,甄安虽然恼怒,可毕竟自家的丑事已经尽数落于他人之眼,这个时候再继续这一类的话题对甄府名声无益。想了想,甄安还是压抑住怒气,板着脸言道:“侯爷突然大驾光临,寒舍准备不及,不若请侯爷移步,过几日再来拜访?”
“不妥不妥。”闻言,明溯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本来哪天过来都无所谓的,不过现在却是不成了……眼看你们如此欺负甄兄的孤儿寡妇,本侯若是不管上一管,将来统兵出征时,未免要让手下将领人人心寒了!”
这话一出来,甄府诸人方才想起:眼前这位可不是个闲散的侯爷,姑且不提那血屠军的赫赫威名,就是现在,据说此人在辽东还是颇有些势力的。
心中忌惮之下,甄安倒也不好强自赶人了,便巍巍颤颤地起身行了一礼,讪讪地言道:“先前因为家中一些琐事,倒是让侯爷见笑了。”
“不笑不笑……若是遇到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本侯也能笑得出来的话,那便是比某些人还要没有人性了!”明溯声声紧逼,死活揪住先前堂中一幕不放。
“侯爷放心,这几个不肖之子老夫自有处置之道……侯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老夫就不奉陪了。”想了想,甄安还是咬了咬牙,暂时宽了一下明溯的心,好让他早点从甄府消失。
“既然老家主如此说了,那本侯就放心了。”见甄安抬起茶盏,一副送客的模样,明溯却是视若未见地言道:“甄府家事自有老家主主持,本侯也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不过本侯这次过来却是另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做。”
“哦……不知何事?”渐渐恢复了冷静之后,甄安那种世家的气势就开始散发了出来。
“先前在汝南,本侯与甄兄曾经有个婚约,此次顺路过来正好想履个约儿。”明溯嘴角含笑,语气诚恳,不复先前的咄咄逼人。
“婚约?”甄安愕然转头看向了低头不语的女子。
“是这样的……”明溯抢在那女子开口之前,语气飞快地将自家儿子与甄宓的婚事提了出来。
“逸儿都已经过世了,难得侯爷还能够遵守约定。”虽然说心中有些狐疑,可此时与明溯争辩这些事情也没甚么意义,甄安想要早点将明溯打发出去,自然是给足了面子:“既然逸儿已经与侯爷议定此事,甄府自然会履约,只不过宓儿现在还小,等她成年之后……”
“成年之后?”明溯皱着眉头想了想,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指着堂下畏畏缩缩的几人言道:“我看那小宓儿现在已经是一副美人坯胎,若是成年之后,还不得又有人神魂颠倒?”
明溯在“神魂颠倒”四个字上重重地顿了一顿,闻言,甄安不由冷冷地瞪了一下二子,不过口中却是呐呐地言道:“这个……应该不会的。”
“为甚么不会?”明溯好奇地环视一圈,突然面色一变,勃然言道:“本侯这未来的亲家母才寡居几日都有人开始惦记上了,万一小宓儿再出甚么事情,甄府反正无耻惯了,可本侯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置呢?”
“侯爷说笑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再是财大气粗,甄安现在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不过商贾世家最终钱银,其他方面倒也是人性凉薄。想了想,甄安还是决定先摸清明溯的意思再下决定:“不知侯爷的意思是?”
“既然宓儿已经是本侯的儿媳妇了。”明溯可不管成不成亲的说法,直接大言不惭地吩咐道:“为了她的健康成长,本侯决定将她带回府中抚养成人。”
“啊?”甄安顿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