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修文。)
无因谷外,飞雪漫天。
雪花簌簌,拍打着来人玄色的长袍。
站在谷口,靳羽重新恢复了以往孤冷的样子。
他凌空一捉,手中多了一张通关符。
这张符咒,仅供一次穿行。进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出去。鉴于他在梦境中的作为,这一入,便再也出不来了。
“你当真想好了?”一旁的阿泽问。
昆仑虚这位年轻的天阶弟子,他早有耳闻。据说是最有前途的弟子。天界各大府邸早在关注,都想将他纳入门下。
靳羽抬眼望向茫茫雪山,勾起嘴角冷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此生挚爱复仇,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可惜——”
他的目光瞄向敖沐浅。
没能杀了她,实在是太可惜了!
看到他眼中的杀气,敖沐浅吓得往阿泽背后躲了躲,“说好的,我不说出夜瑶还活着的事。初棠的事情,我们也一笔勾销。”
靳羽胸中气血翻腾。
血债哪是那么容易一笔勾销的?
可是,夜瑶是只半妖,又能和他合力释放出“琉璃净火”。大长老对她的态度,明里暗里说明了一些事情。她未死之事透露出去,可能会害死妖族无数生灵。
他咬咬牙,沉重地点下头。
此时,阿泽却有些犹豫。
妖火出现在盛京,这件事早已惊动天界。靳羽和夜瑶一起释放了妖火,如果他承认杀害神族弟子,事情很难止步于七十年前的血案和妖、魔二族的争斗,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夜瑶。
她是半妖,六界必诛,一旦事发绝无活路。
“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了。”
上前夺过靳羽手中的通关符,阿泽将他推向谷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羽脸色大变,“让我做逃犯?你可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电族本已式微,我家一脉孤枝,根本扛不起这么大得罪!”
“如果考虑家族,你根本不该杀人。”阿泽按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
靳羽推开他,“我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一切,我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任何人。尤其是夜瑶。”
两人之间忽然剑拔弩张。
“只要你不再出现,沐浅会告诉天尊,你们全都死在降妖伏魔时。”阿泽劝说道。
靳羽脸色阴沉,眉宇间的寒气更甚风雪。
“把罪责全部推给别人。你们天族、神族,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只会做这种勾当!我走了,你指望谁去担责,妖族还是魔族?”他的拳头攥的很紧。
阿泽的脸色也变了,“我想帮你,你却不识好歹。”
……
“嗖——”
靳羽的长剑一鸣,飞出鞘去。
阿泽也祭出长剑,映着雪光,杀气迫人。
“表哥——,怎么回事?!”敖沐浅大惊失色。
她已经想好了说辞,打算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靳羽,怎么表哥又不同意他一起入山了?
靳羽也是死脑筋,表哥要放他一条生路,他不感恩戴德便罢,怎么还拔刀相向了呢?
一个天族、一个神族,一个昆仑天界弟子、一个灵力高深莫测。他们动起手来,直叫天地变色。
身在圣山脚下,大家都有一份默契。
剑气一青一白,席卷着飞落的雪花,形成一道雪幕,把两人围在了中间,隔绝了灵力和仙泽的外泄。
刀光剑影,难舍难分之际。
一红一白两道光影从天而降,卷起千堆雪。
雪花散去,竟是夜瑶、雪离二人。
望见战局,雪离叉着腰,急喘了几口气,“别——,别打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敖沐浅看到她们,不禁往后退了退,“你……你们怎么来了?你们疯了吗?竟然敢来这里?!”
一只借用神族身份的妖,一只犯了死罪的灵兽。她们靠近圣山,都是一种罪过。
“沐浅,我有些事想问你。”夜瑶慢慢走向她。
敖沐浅警惕地看着她,虽然夜瑶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但是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了不同。
“你要问什么?”
说话的同时,她祭出了沧浪绫。
虽然灵力被封印,但至少能向山中的尊长们发出信号。她默默念起法咒,打算将沧浪绫化作百尺长练。
“别搞这些小动作——”
夜瑶指尖一拈,沧浪绫像被夺了魂一般,自己缠绕着打了个死结。
敖沐浅大惊失色。听闻她失踪了数月,怎么法术精深了这么多?!竟然能直接控制沧浪绫,对自己来说,完全是压制……
夜瑶凝神望着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直不懂你为何要陷害初棠,思前想后终于找到一丝迹象。初棠死之前,九门进行了第一次初试。那一次,她排在榜首,我排在榜眼。九门玄阶弟子,进入玉珠峰修炼百年之后,便会迎来‘玄阶升地阶’通考。届时,会有天界五大神官亲自督考,仅取各门榜首、榜眼二人进入玉虚峰,成为地阶弟子。那一次,你排在第三,便觉得升入玉虚峰无望。当你发现她身上有残存的妖灵时,于是利用我借题发挥,诱使毕蒙和雷霆昇杀害了她。”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过心存正义,一心想着斩妖除魔,守护圣山圣境罢了。用错了办法,几十年来……一直在悔过了。”敖沐浅不住地往后退。
雪地里方向难辨,她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去。那边表哥和靳羽还在雪幕中,或许根本未察觉夜瑶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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