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城喝的不多,但是除了早上吃过一个早餐,接下来就是空腹直到现在,进门喝酒就没停过。
烈酒,上脸上头。
则生早就被郁司城遣回家去,顾廷洲也没管那帮夜猫子,架着郁司城上车,送他回京茗苑,不让他再这麽喝下去,他看的清清楚楚,郁司城心底摆明了就是想回家,想凉心的,但是又碍于凉心……
……
凌晨两点半,凉心的浅眠被手机铃震的彻底清醒。
郁司城的号码——
凉心接起,对面传来顾廷洲的声音:“凉心,你下楼来接一下他?他……”
顾廷洲看了一眼旁边闭目浅眠的男人,“喝得有点多。”
他其实没醉,他也知道。
“恩。”电话挂断后,凉心披上披肩,出门。
车门边,顾廷洲扶着‘晕晕乎乎’的郁司城,凉心一走上前来还没太站定,手腕就被刚刚还连站立都不甚稳的郁司城给拽住。
他力道很大,箍着她的两条胳膊就往自己腰上揽。
他对她,只能每次借着酒劲去亲近,这样的亲近,还是他赖过来的……
凉心此时除了排斥,剩下的就是尴尬,此时两人的姿势也格外尴尬。
凉心两只胳膊完全是环抱住郁司城腰的姿势,凉心在他怀里还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让自己抬起头踮起脚,挪出眼来去看他。
顾廷洲她认识,郁城律政界风云人物,顾家大少、郁司城发小……顾淼淼的哥哥。
顾廷洲上前来拉开郁司城时,眼睛瞥到了凉心腕子上那道醒目的伤疤。
他又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跟凉心合力将沉重的男人扶进卧房。
走之前,顾廷洲似想起什么般,回头道:“凉心……我替淼淼谢谢你,还有,你这麽多次包容了她的不懂事。”
他对凉心,也有丝丝歉意在的。
除开当初那件事,顾淼淼曾几次因为盛彦而中伤诋毁凉心的事情,最后解决这些的人还是郁司城,原谅顾淼淼的终归还是凉心的不计较。
“没事。”凉心对这个人无感,因为他的身份原因。
“还有……”顾廷洲又开了口:“刚刚他一直闷头喝酒,他……真的很在乎你。”
凉心在那一瞬间觉得,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说:郁司城真的很在乎你心疼你宠你爱你,仿佛全世界的人见到她的面,都会想要指责她一番:郁司城已经对你这般了,你还想要怎麽样呢?
可凉心打心眼里没这麽觉得过——
“不是说,”凉心语调冷冷淡淡,“只有被当做焦点被在乎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评论这个人到底对她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吗?”
灯光明亮,她嘴角的笑很无力也很苍白。
“如果从头到尾被在乎的那一个,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在乎,那这个在乎还是真正的在乎吗?”
顾廷洲不知作何回答,叹息一口,走时,他这才发觉,这两年,不仅没淡化凉心对郁司城的恨,反倒是更加根深蒂固了。
……
凉心本站在门边,背朝着门内,一转过身就被男人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给吓得胆寒。
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后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