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夜空,群星璀璨。
一男子神色抑郁的望着窗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股的悲凉之气,他拿右手不断的小心翼翼的碰触着自己的左手,可是那却僵硬的如同死物,没有任何的知觉,没有任何的感触,就好像触摸到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燃蜡烛,只有少许的星光洒进来。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孤零的站在窗前,呼吸微弱的很。那一双复杂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星空,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突然间,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一张骇人的脸面,纵然丑陋,可是那一双冷然的眸子却异常夺人摄魄!
嘶——
男子几不可见的倒抽一口凉气,身子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他痴痴的望着前方,面露惊恐,好像前方正有一女子手持匕首,阴森森的朝他扑过来。
“滚!”男子突然大吼一声,嗓音里面掺杂着惊惧之情。随着哐啷一声巨响,一旁的椅子被踹到,黑暗之中,男子一把掀了碍事的桌子,桌面上的茶具摔落一地。在寂静的深夜里,这刺耳的碎响声极其的刺耳。
“少爷!”值夜的小厮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点上蜡烛,这才看清楚屋子里面的情况。
整个屋子凌乱的很,而他们的少爷却颓废的站在一旁,一双愤怒的眼睛泛着红光,煞是惊悚。
“什么情况?”闻讯赶来的管家走进屋子,见此情形眉头紧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干净!”刘管家呵斥着。
“滚!”此刻,男子双目空洞的扫过众人,转过身子,左手颤抖的按住窗台,指尖泛白,恨不得将手指按断。男子继续看向窗外,嘴里却吐出尖锐而冰冷的话语,“都滚出去!”男子一字一顿的吼着。
小厮们动作麻利的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妥当,不敢再做半分停留,转身立即离开。
“少爷,您这是何苦!”刘管家叹息着,他并没有离开,只是走上前,“若是您再出事,岂不是辜负了秀的一片苦心?”刘管家唉声叹气继续开解着,“不要辜负老爷的期望,也不要让秀的牺牲白白浪费!老奴言尽于此,少爷是个聪明的孩子!”刘管家说完,福了身子,转身离去。
男子目光继续凝视夜空,在他的记忆中依旧存留着曾经的回忆,多半是惨不忍睹,但是更多的却是亲人的无私呵护……“那又如何?”男子沙哑的声音响起,讥讽而嘲笑着,“残废,我终其一生,都摆脱不掉这一个烙印了!”男子右手狠狠的掐着左手的手臂,衣袖就这么被撩开,露出了狰狞而丑陋的伤疤,那森然的白骨依然在记忆中挥之不去,好像已经成为他终生的耻辱!“贱人!”男子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男子如困兽一般,朝着黑夜吼叫着,似乎在控诉着对自己的不公待遇。
柳辰风突然打了个冷战,低头瞧见地上依旧在呼呼大睡的奴儿,放下手中的茶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起身走出房门。她靠在柱子上,抬头望着神秘的夜空,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舒畅着呼吸的感觉,她仍旧贪恋这种没有阻拦的顺畅。
柳辰风从怀中将那一封完好无损的密信拿出来,指尖摸索着信封,借着点点星光,视线却看到了蜡封处有着奇怪的图案,是印在蜡上面的,柳辰风记得很清楚,这图案她在灵智道人的拂尘上见过一模一样的。柳辰风轻柔的碰触着那图案,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身子依旧羸弱,但或许是因为灵智道人将她的顽疾与毒素压制下去的缘故,她的咳嗽竟然不治而愈,虽然有时候嗓子依旧会习惯性的不适。不过现在,纵然有了墨莲,她却仍旧不能随意食用,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万事更加小心!
菩提子!菩提子!你到底在哪里?
眉头紧锁,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柳辰风抿起唇瓣,凤眸眸底闪烁着深邃的锐光,看来,她还是应该再去拜访拜访那个老和尚!
翌日清晨,柳辰风和奴儿装扮之后一起出了门。柳辰风一身高领男装,头戴帷帽遮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奴儿则一身小厮打扮,脸面也是做了修饰,不过看的出来,奴儿是很高兴的,虽然面色冷淡,可是眼角却溢出了些许笑意。
“少爷,瑶山很热闹啊!”奴儿瞧着前方的人群,开口淡淡的说道,“看样子,是来了什么贵人吧!”远远的看着飘动的彩旗。
“太挤了!”柳辰风看着前面攒动的人头,紧锁双眉,若想上山,恐怕要等上大半天才行。柳辰风转身带着奴儿去了另一侧,是悟空曾经带她走的那条山路。
当柳辰风和奴儿刚刚稳着,便听到一声不悦的稚子声音响起,“姐姐,你太慢了哦,我都等你好久了!”抬头一看,正好与墙上跨坐的悟空对个正着。奴儿见到自家秀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便没有出声,只是暗中观察着。
“你等我?”柳辰风看着眼前的型尚,慵懒的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上扬。
悟空利落跳下来,走到柳辰风跟前,将胸前兜起来的衣服拿开,“果子哦,我留了好多果子给姐姐哝。”悟空从里面拿出两个塞给奴儿,而后又拿了最大的一个递给柳辰风,“嘿嘿,剩下的要给师傅!”悟空转身要走,却又停了下来,“不要乱走哦,今天要来好多臭虫!”悟空遥遥小脑袋,眉头隆成小山,一本正经的叹息着,“可惜了,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