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怔?难道你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绿萱公主真被这个唯唯喏喏半天不哼声的双儿给气死了。
要不是看在她帮她气走了那个讨厌的贱女人,她真不想这般客客气气的跟她说话,“一天到晚杵的跟个木头人似的。”
绿萱公主跟双儿说话好没意思,这个双儿扶了她做妾,也是抬举她,哪有一点做夫人的样子,她愿跪着听她说,她都没精神去训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起来吧,别伤了胎气。”
她还指望着双儿生下这孩子能帮她争一争宠呢,将军近日,日日去找那个贱女人,谁知道哪天那个贱女人不会回心转意,回到将军府,若手上没有一张王牌那怎么行。
“公主……”双儿起身,低眉垂眼的站着,心里却是恨得不行。
她从来就没把公主当成她的竞争对手,公主除了身份尊贵外,哪点入得了将军的眼?连落红都要借她的。
她有了将军的孩子,夫人不能生,只要她把夫人除掉,她与将军一家三口,荣华富贵,她就是这将军府里最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你回你的南院好好养胎去吧。”绿萱公主不耐烦了,跟这种闷不吭声,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抬了抬头,打发了双儿回去。
“是,公主。”双儿咬了咬牙,腹诽道:你们一个个都等着,她一定会想出一石二鸟之计,除掉夫人和公主的。
出了北院,双儿见到将军正从外面回来,看他一脸欣喜,一定又是去见夫人了,夫人……
双儿想到夫人心恨的直抽抽,她自认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将军,是夫人做主让她嫁给了将军,她本不存幻想的,她都说了,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给她抚养,自己只要一个安身立命的栖身之地就好了。
可偏夫人做主,让将军纳她为妾,新婚之夜,是将军让她感受到了这世上男女间的柔情,男女间的爱意,是夫人,是夫人把这一切的美好给了她,为什么只给了她一夜的梦,为什么把她捧上云霄,又狠狠的把她摔在泥里,她好恨,她好恨啊……
许是双儿太过激动了,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连绮看了眼晕倒的双儿,问连浩道:“哥,你要不要去抱她回南院?”
“装腔作势。”连浩很厌弃双儿,对身边的贺管家道:“你叫俩个人把双夫人抬回南院。”
“是,将军!”贺管家指着俩个扫地的下人,“你们俩个把双夫人抬回南院。”
扫地的下人听到贺家的话,赶紧把扫帚一放,就去抬人了。
双儿醒来的时候,见自己好好的睡在床上,便问侍候她的婢女:“是将军抱我回来的吗?”
婢女瞧了眼还在做梦的双儿,淡淡的回道:“是府里的俩个下人抬双夫人回来的。”
“下人?”双儿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将军离她咫尺,她还怀着将军的骨肉,将军果真这般无情?见她晕倒,却还视而不见,将军,在你心里,双儿真的就比不上那个不能为您生育的夫人吗?
连老汉到底顾念着双儿的肚子里怀的是他连家的子孙,听到双儿晕倒了,便推着邱婶熬了碗东阿阿胶的燕窝粥送去。
邱婶一点也不想去,可又架不住连老汉三推四劝,不看僧面也要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连家的血脉本来就少,有了孩子,没有害掉的道理,邱婶勉为其难的端着补血气的燕窝粥来了南院。
双儿看到是邱婶来了,噙着满眼的泪水,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极力控制着欲落的眼泪,看的是人都好心疼。
邱婶本就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见双儿这样委屈,终究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难过了,月娘一日不回来,浩子就一日不会原谅你的。”
“婶。”双儿的眼泪流成了两条直线,“我真的不是有意去惹将军和夫人生气的,双儿身份卑微,如何能与公主抗衡?公主手里捏着双儿父母的性命,双儿不能做这个不孝女啊,婶,我知道将军夫人都恨我,就请你们原谅双儿这一回吧,要不我去求夫人回来,夫人不回府,双儿就长跪不起,夫人心肠软,她定不会舍得双儿跪许久的,这样将军和夫人又能和好如初了。”
“这到是个办法。”邱婶觉得这个家没有月娘,一点也不像家的样子了,“你要是能让月娘回来,浩子也就不会那么怨恨你了。”
“婶,你放心,双儿一定把夫人请回来。”双儿面上楚楚可怜,内心却在咬着牙直恨。
只有夫人回来,将军才能改变对她的态度,她要在这个家里立足,首先就要像夫人一样占据所有人的心,讨好每一个人。
“你先把这碗燕窝粥喝了吧,免得体虚又晕倒。”邱婶见这双儿也是受公主胁迫,是个可怜的人儿,语气缓和了下来,对双儿好脸色道。
“谢谢婶。”双儿紧抿着唇,装着一副特别感激的样子接过邱婶燕窝粥,眼泪就没停过。
“你好好休息,身体是自己的,你若自己不保养好,那也是你自己受罪。”邱婶叮嘱了双儿一句。
双儿甜腻的一笑,抱着邱婶感激道:“婶,真的很谢谢你,从小到大,除了我娘,就婶最关心我了,双儿心里好感动。”
邱婶被双儿娇柔的声音说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就差没抖落一地。
推开双儿,末了嘴唇翕动了一下,不想再说什么,端着空碗走了。
双儿望着邱婶的背影,挑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