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太平镇张楚,剿十魁寨于十魁山,十魁山大寨主刘公明自戕,满寨山贼皆死!
血魔刀之名,再次名传江湖!
十魁寨立寨七载,从一介籍籍无名的山中草芦,步步高升为北饮郡首屈一指的大匪寨!
大寨主刘公明,仗义疏财、豪气干云,无论那路江湖人马,只消上了十魁寨,便不会空手而返,以此博得“及时雨”的美名!
事情传开后,前往十魁寨祭拜刘公明之江湖儿郎,络绎不绝,无数曾受刘公明恩惠之人,于刘公明墓前立下重誓,定要杀那“血魔刀”张楚,取其头颅置于刘公墓前,祭奠刘公!
张楚,的确是让很多江湖中的人都感到恐惧了……
江湖上,张楚出手的记录不多,但每一次,都是大开杀戒,除老弱妇孺之外,一个不留!
手辣至此,近乎于魔!
至于张楚为什么要剿灭十魁寨,起初江湖上是有流传的……
但因为没人关注,就逐渐的消失了。
那些个江湖儿郎,只知道,也只想知道,张楚剿灭了十魁寨,逼死了刘公明。
江湖,从来都只是个小圈子。
爱恨情仇,皆在这个小圈子之内流转。
若非浑水脏了身,没有多少所谓的“侠”愿意拿命去为老百姓出头,自然,江湖中人对老百姓做的恶也很少会计入江湖恩怨之中。
……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底。
太平镇的镇墙,终于在太平镇开始收割春小麦的这一天,落成了。
落成后的太平镇镇墙,高四丈五尺左右……换算成张楚前世的尺寸,约等于十五米,差不多五六层楼那么高。
宽有两丈,以郡府级的城墙规格修筑,内以夯土做芯,包以青石条,外围再以青砖混合糯米灰浆垒砌,等闲的八品全力一击轰上去,也只是在城墙上留下一个面碗大的坑。
按照张楚来验收时的想法,就这一堵城墙,说挡得住气海大豪那肯定是扯淡,但下三品的杂鱼来了,只要守城的人提前有所防备,那这一堵镇墙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有了这一堵镇墙,太平镇的人心,也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得益于乌潜渊的大力支持,太平镇的物产和经济,虽然还远远没到达能够自给自足的地步,但总算没有出现太规模的物资紧缺。
更重要的是,随着开春种下的小麦开始收获,冬小麦开始播种,以及渔、牧、桑、蚕等等基础生计行业开始冒头,太平镇的老百姓已经看到了日子慢慢变好的希望。
人怕的,不是苦日子,苦日子咬咬牙也捱过了。
人怕的,是苦日子一眼望不到头儿。
……
骡子溜溜达达的走进张府。
隔着老远,他就见到石头四肢着地的趴在院子里,做老牛耕田状,他那条大黄狗领着几条小狗崽,在院子里撒欢地跑来跑去。
“哟,石头,练莽牛劲呢?”
他笑着凑上去,像摸小狗儿一样的揉了揉石头的头顶。
石头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调动着浑身血气呢,小脸儿涨得通红,动了动嘴皮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到骡子的声音,知秋抱着小锦天从屋里走出来,虎着脸数落他道:“石头练功呢,你逗他作甚!”
骡子“嘿嘿”的笑道:“没事儿,我练过莽牛劲,这门功法没那么容易岔气儿。”
知秋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你就闹吧,等你大哥出来了,再好好收拾你!”
骡子笑嘻嘻的说到:“哈,我大哥多心疼我,他才不舍得收拾我呢……大嫂,晌午剩冷饭没?给我弄一碗呗,我出去转悠了一上午,还没过晌午呢!”
“你这可不行,镇子里的事务是要紧,但你的身体也不能不顾啊……桃子!”
“哎!”
夏桃叼着一块糕点,从窗户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来,一脸迷糊的望着门外的知秋和骡子:“姐姐,你叫我啦?”
小娘子虽然已经盘起头发做了妇人打扮,但言行举止,分明还是个大姑娘。
知秋扬了扬下巴:“去给大山弄些饭菜出来,从家里带过来的腊肉还有吧?给他切一刀。”
骡子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有冷饭端出来我对付一口就成!”
知秋看都没看他:“听我的,快去!”
“好的,姐姐!”
夏桃缩回脑袋,“噔噔噔”的就往伙房那边跑去。
骡子也就不客气了,笑道:“多谢大嫂啦!”
知秋气……不是做大嫂的要说你,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妇人成家了,婶子要是不认识好闺女,大嫂去给你物色!”
“那感情好!”
骡子笑的越发的灿烂了:“我娘就是成天催这事儿呢,但那些个媒婆领我家去的那些个姑娘……啧啧啧,着实生得比北蛮子还强壮!”
知秋忍俊不禁,笑着点头道:“那的确是不成……这事包在大嫂身上,大嫂就是翻遍太平镇、四星城,也一定会给咱们大山挑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黄花大闺女!”
她是有这个底气说这个话的。
太平镇至今实行的仍然是大食堂式公有制,一切人力、物力,皆归张楚调度,但男女有别,张楚堂堂七尺男儿,当然不方便去管理镇中的妇孺,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知秋身上。
知秋有类似于妇.联主任的职务在身,谁家有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自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事实上,武曲县派来的各类皂衣小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