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与骡子候了一宿,终于在黎明时分候到了西凉武士楼进攻燕北七杀的战报。
“共有六名气海境出手,其中还有两位疑似四品的绝顶高手,谢君行还未动手……比昔日天刀门还要强上一筹啊!”
张楚浏览着战报,“啧啧”赞叹道。
西凉武士楼是西凉州除天行盟与无生宫之外,最强大的江湖势力。
但天行盟与无生宫,本就不是一郡一州的江湖势力,而是横跨西凉与燕北两州的庞然大物,哪怕放到整个大离,应该也是有名儿有姓的江湖势力!
所以某种意义上,武士楼应该才是西凉江湖最强的势力。
而武士楼展露出来的实力,也的确让张楚感到心惊……
他有自知之明。
他太平会也就是矮个儿里拔高个儿,得到了玄北江湖诸多飞天巨佬支持,不然,真比拼综合实力,武士楼能全方位碾压他份儿!
六位气海境一起动手,其中还有两个四品大高手,张楚手里哪怕是有数十具火箭筒,都很难改变败亡的结局!
骡子也合上他手里的战报,道:“看人头,武士楼的确不弱,但就是有点驴粪蛋、表面光,这么些人、布置了两三日,还没能留下七杀的首领‘杀宗’……楚爷,燕北七杀说白了就是个杀手组织,那杀宗就是个杀手头子,就这么放他在咱们玄北州乱窜,有益无害啊!”
风云楼传过来的战报是两份,张楚手里的是简报,只汇报结果和重点;骡子手里的是工作汇报,包括后续的工作方向请示。
张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杀宗逃离我们的视线了吗?”
骡子摇头:“没有,看他的路线,是准备借道玄岭郡,途径我们北饮郡,逃回燕北州……”
张楚慎重的沉吟了一番,才开口道:“将他的行踪秘密送到武士楼手上……别走漏风声。”
“同时加强对杀宗的监控,绝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是,楚爷。”
骡子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
别地儿他或许还有疑虑,但在北饮郡,风云楼要监控一个人,连他一天上了几回茅厕,风云楼都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沙海盗和七杀这两条杂鱼都出局了,台面儿上就只剩下天行盟、无生宫、武士楼、石氏三雄,和咱们太平会五家!”
张楚摊开手,曲起五指,若有所思的做了一个“五指山”的动作。
他说的是台面儿上,指的是有资格被他视之为敌人的。
事实上,在他们这五座大山底下,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小势力。
有自知之明的,只想如何一举成名、扬名立万、出人头地……
胆儿肥的,个个都打着“黄雀捕蝉,螳螂在后”的鬼主意,其中不乏敢给他们这五座大山做局的野心家!
张楚不知,上原郡江湖的最底层已经刮起了一阵“效仿”他张楚的风潮。
他们的座右铭,大抵都是这种模版:“他张楚都能从一介市井流氓,走到现在独占玄北江湖鳌头的地步,我堂堂……为何不能?”
骡子瞅着自家大哥的鹰爪手,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大哥捧哏:“是啊,剩下的这四家,没一块是好啃的骨头!”
张楚没好气儿的瞥了他一眼:“做个人不好吗?为什么要做狗?”
骡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的自己说了什么,“哧哧”的憋着笑。
张楚一时兴起,转身回到屋里,取出笔墨纸砚,掺了点冷茶磨好墨,挥笔在三尺见方的白纸上,依次写下天行盟、无生宫、武士楼、石氏三雄、太平会。
骡子立在他身畔,一边帮他继续磨墨,一边随着他的笔迹一个一个的给他汇报工作:“据我所查到的信息,天行盟很少出手,就零零星星的跟石氏三雄干了几回仗,但双方伤亡都极小……这事儿,我记得跟您汇报过。”
“无生宫的人行踪诡秘,我至今都没找到他们在上原郡的老巢……很有可能他们在上原郡压根就没有老巢,行事依靠彼此联系。”
“武士楼先前跟无生宫、石氏三雄的人都干过仗,有点像是真格的那种,互有伤亡,然后就这一次一举剿灭了燕北七杀!”
“石氏三雄就是根搅屎棍子,他们几乎跟上原郡所有数得上号的势力都干过架,还截杀过几个胆儿肥的独行侠……”
张楚提笔直起腰身:“武士楼与石氏三雄,都跟无生宫动过手?”
骡子点头:“都动过。”
“输赢呢?”
“自然是无生宫赢。”
“武士楼与石氏三雄一次都没赢过?”
“一次都没赢过!”
张楚捋了捋头皮,眉头已经不自觉的皱成一团。
“武士楼、石氏三雄也动过手?”
“动过,就在石氏三雄在无生宫手下损兵折将之后,那一仗,石氏三雄一上手就动了真火,就跟武士楼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最后不了了之了,我查了很久,那一仗好像是武士楼怂了,派人给石大郞石一昊送了礼物,认了栽。”
“石大郎叫石一昊?石二郎、石三郎叫什么?”
“石二郎叫石一天,石三郎叫石一龙!”
“呵呵,这些名儿还真没起错!”
“嗯?您说什么?”
“没什么,石氏三雄与武士楼那一战,双方的伤亡大吗?有没有折损气海级人物?”
“没有,就死了些九品、八品的喽啰,石氏三雄刚准备动真格的,武士楼就怂了。”
张楚将狼毫笔搁到砚